有序的撤退,很快就变成一场不可收拾的溃退。在可怕的明军黑枪兵、洋马兵、少年兵的轮番驱赶下,骑马行军的老满洲无路可逃,只好去驱赶前面的步兵。那些脚足都冻伤的步兵又实在走不了路,大群大群的拥挤在一起,死死堵住了官道。
而官道两边的麦田因为没有收割,现在又被大雪覆盖,全部冻死,但是又没冻成坚冰,全都烂在土里,变得泥泞难行。那些老满洲骑兵都知道不能让马腿陷进去,所以就开始挥鞭驱赶前面的步兵。往日驯服的新满洲步兵现在也不干,挨了马鞭之后,就愤然挺枪还击,长枪一下刺穿了不少老满洲的胸膛。这些老满洲都骄横惯了,哪会放过行凶的新满洲?于是新老满洲竟然在撤退的途中发生了械斗。
多尼和岳乐只好硬着头皮出面,又是安抚又是弹压,勉强让部队继续前行。
可是后面的追兵还在,没多久又逼得后队的老满洲骑兵走头无路,开始冲撞前面的步军,结果又是一阵混乱......
不过追击的明军显然也不急于吃掉这股还有点战斗力的清军——有什么好急的?现在的战场距离辽阳一百多里,距离沈阳还有二百多里,一路追杀过去多爽啊!
而到了大军退到哈喇河堡的时候,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尾随而来的明军中有人拿了根丈八长枪,挑着大清敬谨忠亲王的人头来叫阵了。
现在大清这边宿将凋零,如尼堪之猛着以所剩无几,尼堪被斩,哈喇河堡的清军人人胆寒。
多尼这回已经顾不得退到哈喇河堡的一万多的新满洲步兵,不再让宝贵的骁骑营骑兵掩护他们,而是带着骑兵和新满洲步兵中的满洲军官夺路而逃。
不过追击的明军也没放过他们的意思,一路尾衔追杀,直到将多尼驱赶到了沈阳府境内才因为天气太冷和鳌拜出兵接应而不得不收了追兵。
而此时,跟随多尼回到沈阳城内的满洲兵,不包括鳌拜从沈阳城内带出来的人马,已经不足四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