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不信,而刘成海则也习惯性咧嘴答道:“还不因为我家里没老婆孩子,没这么多烦心事,所以心思也只能放在田里了。”
“刘老弟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啥家里有老婆孩子烦心事就多?我家里那个可是很老实的,我说一她不敢说二,我指东她不敢往西,你瞧,就这样的婆娘,哪里来的烦心事?”
乡间村汉的聊天永远是那么朴实无华,且话题每次都能聊到女人,见王老四又开始习惯性吹牛,对面,刘成海笑而不语,很显然,就好像王老四了解刘成海那样,刘成海又何尝不了解王老四?对于王老四,刘成海可谓知知甚多,这家伙大名王四,是个标准‘妻管严’,别看在外面一副大老爷们标准做派,可一旦到了家里,媳妇就成为了压在头上的一座大山,有点小事就撒泼大骂,虽说刘成海急了也会和媳妇大吵,可惜每次都会败下阵来,第二天脸上就会多出几道指甲抓痕,这种日子不算舒坦,至少刘成海不认为有自己的光棍生活舒服。
“对了。”
提到女人,又见刘成海选择沉默,就好像重新想到了某件事情那样,王老四放下锄头,和对方一起来到田边,双双坐在树荫下,刘成海随手摸索,掏出盒干巴巴的‘大前门’,待随手扔给对方一根后,抽着劣质香烟,王老四这才转变表情,用一副认真语气对刘成海说道:“我说刘老弟啊,你今年也四十出头了,难道你就没想过……”
后面的话王老四没说,但刘成海却知道对方什么意思,闻听此言,刘成海依旧沉默,而王老四则察言观色继续说道:“正所谓人不可能种地种到死,谁都有老到干不动活的时候,虽然你现在身强体壮,可咱也要为将来考虑吧?实在不行我让你嫂子给你找找,看看能找个婆娘和你过日子不。”
“哎!”
王老四显然是出于好意才提此事,然话音刚落,刘成海却随之叹气,弹了弹烟灰,刘成海面露苦涩摇头说道:“老哥的好意我知道,可,可就咱这岁数,村里谁家姑娘能看得上咱啊?”
“额,岁数的确大了点,咱们村待嫁的姑娘也不多,不过事在人为嘛,实在不行就找个寡妇,怎么着也能凑合。”见刘成海唉声叹气,王老四赶忙提出见解,毫无疑问,其实自打亲眼看到刘成海面露苦涩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对方仍有想法,这家伙虽表面老实巴交,实则心里还是想着女人,很想找个婆娘结婚成家,其实也对,男人嘛,谁不是这样呢?尤其是刘成海这种一辈子没接触过女人的光棍汉,估计早就有想法了,自己也不过出于邻里之间的好心罢了,王老四是这样认为的,可让他顿觉意外的是……
“寡妇?”
一听对方把婚姻往寡妇那扯,对面,刘成海竟直接眉头紧锁,继而摆出幅不太满意的表情,见状,一直在察言观色的王老四顿觉不爽,直接两眼一瞪挑理呵斥道:“怎么?咋一听寡妇你就不乐意了?就你这条件你还想咋滴?都四十好几的人了,连个媳妇都没有,你难道不知道村里人都是咋看你的?老爷们也就罢了,可村里的老娘们却整天聚在一起私下谈论你,还有村里的大姑娘和小媳妇又有哪个看到你不是绕路走?避嫌,避嫌啊,你整天这样也不是办法,还不如赶紧找个婆娘成家算了。”
也正如王老四上面说的那样,不同于因时代发展而早已人情冷漠的大型城镇,乡村尤其是偏远且落后乡村的人际关系明显要亲密很多,毕竟一个村满打满算也就这么点人,大伙儿抬头不见低头见,一般而言,村民的关系往往热络,闲暇时聚集闲聊更是常态,但也正因如此,很多在城里人看来毫无意义的小事就往往就能成为各家各户的谈论话题,作为村里的唯一光棍汉,刘成海自然成为了众多村里女人的常见话题,就拿王老四的媳妇举例,每当吃完饭,他媳妇总会出门和其他女人乱嚼舌头,时而谈及谁家媳妇,时而又谈及谁家姑娘,可不管最初谈论的是谁,最后的话题都总会扯到刘成海这个光棍汉身上,时间一久,刘成海自己倒是没烦,可王老四却是耳朵听出了茧子,为了尽可能减少这群长舌女人的无聊话题,趁多数村民纷纷回家的机会,王老四找到刘成海,主动和对方谈起人生大事,本以为自己的建议比较合理,不料对方竟不乐意?
“我说你的条件到底是有多高?”
“哎哎哎,老哥你误会了,我,我啥时候说对寡妇不满意了?”
“啥时候?就你刚刚那副表情,傻子都能看出来好吧,实话告诉你,就你这条件,能找个寡妇就已经不错了,你还真打算找个大姑娘啊?”
此刻,靠坐在田间树下,俩人正激烈争辩,不过有句话说的好,叫淳朴人从不记仇,作为认识多年的老熟人,别看吵的激烈,实则却没人较真,待被王老四以老哥身份训斥了几句后,终于,确实年龄小点的刘成海选择服软,也不管自己乐不乐意了,忙掏出香烟递了过去,直到嘴里的‘哈德门’被刘成海亲手点燃,深吸一口,王老四才摆出幅勉强原谅表情继续说道:“呼!我说老弟啊,以你目前的年龄和条件,说实话,大姑娘基本是没戏了,所以咱们就实事求是吧,如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