屑啊!
假如牛岛若利现在问她一句“你跟我告白过吗?”,她绝对会尽自己最大努力抡圆手臂扇他一个耳光!
所以到底宫侑到底是什么时候和她告的白,她又是为什么会不记得了啊!
呼……
好了……清濑最鹤生你要冷静下来……
先别想这个了……
现在最首要的问题,是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最鹤生快哭了。
天可怜见。
她根本想不出这个问题!!
好想变成一只鸵鸟!
她是如此地愤懑,但很快她便又想通了。
因为她忽然发觉自己根本没有必要这么纠结。
——直接拒绝不就好了吗?
反正!
她也不喜欢宫侑啊!
不止一次地说过了。
宫侑从不是个不体贴细致的人。因为在球场上独断的人根本当不好二传,他只是太吝啬将这种体贴用在别的地方。
但球场外的宫侑多数时候只会横行霸道,以至于看起来跟个小学生别无二致。
所以当他去试图体贴别人的时候,不少人才会后知后觉地发现:
这家伙是有情商的!
而且情商说不定出奇得高。他太会察言观色,就连攻手在完成扣球动作后不经意的皱眉都能被他捕捉到。
紧接着,宫侑就会从凡事都喜欢斤斤计较的状态,切换成另一种喜欢斤斤计较的状态——“如果感觉哪里别扭的话一定要跟我说!一定哦!!!”
“我觉得宫侑可以去考虑试一下四大吝啬鬼的镜,如果他以后不打排球的话——哎你别瞪我啊……我这不是说如果吗?凡事都得有个如果吧!”
如果不打排球的“如果”是不可能发生的,所以这个猜想不成立。
宫侑早早地甘之如饴地把自己人生的轨迹给钉死了。
他不知道哪来的自信,近乎迷信地认定自己绝对会打一辈子排球——宫治应当感到荣幸,因为他的存在也占了这份虔诚的迷信中的一席之地。
宫侑很会察言观色。
而被他观察得最久的人就是宫治。
理所当然的,宫双子贼拉无敌。
至于其他人,观察和了解他们是需要时间成本的。
也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在他疯狂强调沟通很重要之后,真的放下所有顾忌,毫无保留地告诉他心里的想法。
因为如果宫侑的传球近乎完美,却还是不能拿到分的话,那么这份在赛场上让人无比舒心的体贴,下了赛场就会立刻变成“傻逼队友害我输球”的狂喷。
所以在要求队友们大声道出自己的诉求的同时,宫侑还是会细致地观察赛场上的所有人。
而眼下,他需要观察的人类的数量,从十一骤减到了一。
这好比让一台计算机,从模拟黑洞的计算量,忽然降低到只需要进行十位数以内的四则运算。
简单的确很简单。
但他对这种“运算”的慎重程度并不会因为题目难度的降低而降低。
他当然能猜到最鹤生在想什么。
更别说她几乎不太会刻意隐瞒过自己的想法。
最鹤生现在的眼神宫侑可太熟悉了。
这样的闪闪发亮的眼神,通常只会被侥幸心理所点亮。
她想到了什么?
好猜得很——正是因为最鹤生并不是电视剧里的傻白甜才会如此好猜(事实上普通人的心思才是最好猜的,因为宫侑从来猜不准电视剧里傻白甜女主下一步会做出的抉择,他甚至怀疑她们的脱线程度会逼疯每一个人类行为研究学家)。
否则在宫侑第一次托举尼拉的时候,她说不定就已经答应他的告白了。
而普通人通常是不会答应一个自己不喜欢人的告白的。
已知清濑最鹤生并不喜欢宫侑。
可推出,清濑最鹤生有极大概率不会给出宫侑想要的回应。
何况她的反应已经很好地说明了:她那天晕倒之前,真的没听到自己的告白。
对于她而言根本站不住脚的责难理由,再加上最重要的“不喜欢”;连傻子都应该知道对方会给出多么刺耳的答案。
所以制造恐慌并不是宫侑的最终目的。
他这么问只是在让这个心软到不可思议(对比将“与人为善”挂在嘴边的宫治,她的确柔和得不可思议)的姑娘产生哪怕只有一点的内疚。
——他坚信最鹤生会内疚。
哪怕她到最后知道了,自己没有听到他的告白是因为生病晕倒,她也一定会同情他的告白没能传达到自己耳中而感到内疚。
就像她曾经只是因为知道没有才能的人有多痛苦挣扎,就敢对着一个比自己高了几十公分的大个子叫板,还不顾别人的目光在便利店哭得天昏地暗那样。
而她显然是知道失恋的滋味的。
所以她会同情,然后内疚自己将这种苦涩的滋味带给了别人。
可这点内疚其实也不算什么。
至少没到能让清濑最鹤生直接答应说好啊的程度。
所以要快。
要赶在她拒绝的话说出口之前——
“看这样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