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难懂的人。”
“我?”
“因为小最对谁都很和善嘛,对谁好像都是一个态度。”桃井说,“所以知道你不喜欢一个人会表现出来的时候,老实说我还挺高兴的——原来我没有被小最讨厌啊——一下子就安心了。”
最鹤生眨了眨眼:“为什么会感觉我在讨厌你?”
桃井五月“唔”了一声:“这个可能就是我自己的问题了。
“虽然小最不会拒绝我的撒娇和抱抱,但是也没回应过我吧?
“所以知道小最讨厌别人也会有相应的反应之后,我就总是会冒出‘啊,那小最要是很喜欢一个人会是什么样的表现呢?’这样的想法……
“不过果然是我想的太多了吧?小最现在这样就很好,不需要因为我的两句话就去改变自己。”
冬天结束之后,被炉便被忘恩负义的人们扔出了客厅。
竹青庄的储物室,因为上次修缮屋顶的工作被不少工具所占满。无处安放,却又不能被轻易舍弃的被炉就被灰二搬回了房间,准备放置到下个冬天来临。
最鹤生把脑袋搁在桌面上,脸颊肉像块被挤扁的棉花糖:“然后就——被这么说了。”
“所以你认为她说错了?”灰二摊开他的教科书和笔记本,虽然多数时间都被复健和竹青庄内的琐碎事务占去,但要是因为这些事情就被留级,那未免也太丢人了。
“我不知道……”最鹤生露出一脸被说中要害的不悦,“哥哥觉得呢?”
“我也不知道啊。”灰二耸耸肩,“你生活的圈子一直很小不是吗?”
“不过有一点我想那位桃井同学是对的——你的确很少自己主动去交朋友。”灰二低头看着书本上的标注。
“哪有,我朋友很多的。”最鹤生小声咕哝。
“朋友多和你不主动并不冲突呀。”灰二低低地笑了一声,“就连小岩都是当初他先走过来和你打招呼,你才开始敢跟他说话的。”
“我不记得了。”她理直气壮。
“那你就仔细想想迄今为止有哪些人是你自己主动去结识的吧——别说话了,让我看会儿书。”
“哦。”最鹤生跟着也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课件。
然而她现在的心思完全不在书上,为了验明灰二的话,她特地在草稿本上画了一副自己的关系图。
除了一些认识了太久,久到以至于记不得他们是怎么认识的之外,最鹤生意外地发现她哥说的竟然一点错也没有——甚至连桃井五月都被包括在这个“非主动结识”的人的其中。
“难懂”是什么意思呢?
她跑去戳了戳及川彻。
【清濑最鹤生】:被人说“难懂”了。
【及川彻】:哪位明眼人说的?
【清濑最鹤生】:???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及川彻】:对啊不然呢!
【清濑最鹤生】:所以我哪里难懂?
【及川彻】:我怎么知道!如果这个世界上连我都不了解你还有谁能了解你!
【及川彻】:我连你睡觉不喜欢用高枕头都知道!
【清濑最鹤生】:那你凭什么说我很难懂!
【及川彻】:因为假如我和你没那么熟的话,你就真的很难懂啊!
最鹤生:“……”
【清濑最鹤生】:你都假设跟我不熟了,又怎么判断我好不好懂!
【及川彻】:因为这个“难懂”本来就是委婉的说法啊。
最鹤生盯着这句话还没品出什么滋味。
紧接着,新消息又弹了出来。
【及川彻】:你平时挺聪明,怎么今天这么傻了?
靠。
她忍不住骂了自己一句。
纠结三四个小时,原来是桃井在说她太冷漠。
啊,其实“冷漠”不全对。
更确切的用词应该是“疏离”。
她的归属感全部留在了宫城,留在了以自己家为圆心,以小时候的三百步,长大后的一百步为半径——全被留在了那里。
时至今日她依然不爱繁弦急管的东京。这又是为什么?
自然是因为她的潜意识相当清楚,能留住她的不会从她身边离去,而留不住她的完全可以不去在意。
就连孤爪研磨他们,哪怕分开,她也可以跟他们经常在游戏里“见面”。
假如说小时候总是别人来主动结识最鹤生的原因,是她跑不动跳不高又不能常出去玩的话,那么长大后也在鼓励着她继续自己的不主动,就只有她坚信自己所建立的联系足够坚固这么一个理由了。
换句话说,对于自己的朋友,对于自己已经培养出来的感情,清濑最鹤生总是怀着几乎称得上是“有恃无恐”的自信。
不过这种有恃无恐仅限于朋友与家人。
清濑最鹤生已经在“爱情”上跌过大跟头,再也不想拥有第二次“自以为”过度的经历了。
“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的人是不可能考得上京大的!”清濑最鹤生将地板拍得砰砰响,她正趁着部活结束解散前的一点时间给山本猛虎讲题。
开学第二周就在数学的突击测试中拿了个位数的山本猛虎瞳孔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