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反正号码就在来电显示的列表里,什么时候都能存。
抱着这样的侥幸心理,结果直到今天,宫侑才发现自己连是什么时候跟她交换的联系方式都记不太清了。
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强作镇定,好在了解他到几乎能读心地步的宫治连一个眼神都没多给过来。
安全躲过宫治非难的宫侑开始思考解决方案。他现在除了后悔就是后悔。
当时突然跟最鹤生说“明天要不要出去”也完全是一时兴起,他以为最鹤生做软开练习的时候会露出那么可爱的表情……不说完全,怎么说也有大部分是他在帮忙踩胯的原因吧?
可结果呢?
结果现实却告诉他,这人被踩胯的时候会脸红会哭,完全只是因为,她!觉!得!痛!
亏他当时还时不时地和她聊天,结果不仅没有能分散这人的注意力,踩在她膝盖上还只能让她感到痛苦和负担——这不就是在变相说,宫侑不仅对清濑最鹤生这个人没有吸引力,而且还只能给她带来痛苦嘛!?
他,宫侑,无论从生理还是心理,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好吗!!!
不死心,于是他又换了个方法试探。
他决定约最鹤生出门。
虽然没有明说是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但光是约定这个动作本身,就应该在“宫侑”这个人的光环加成下变成能够令人面红耳赤的事情……吧!
彼时宫侑一通分析猛如虎,结果却惊恐地发现自己在面对清濑最鹤生的时候竟然连“吧”这么不肯定这么没自信的语气助词都用上了。
而事实上,最鹤生的反应,也的确符合了他的预期——最坏的那个预期。
她不仅没有表现出任何紧张激动的情绪,那双望着他的眼睛还颇为不满。
事已至此,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最鹤生并不喜欢自己。
但!之前也说过,知道和承认,这完全是两码事!
宫侑十分烦躁。他聪明了这么些年,有朝一日却自己给自己找了块铁板还踢了上去,这哪能不让他郁闷。
偏偏他又和这个让自己郁闷的源头约见了……
就连大喊发泄一下情绪都不行——因为宫治这臭小子在旁边,被宫治知道他不仅自找苦吃还连最鹤生的电话都没有,绝对肯定一定会被嘲笑。
啊,继“承认自己没有魅力”之后,他又要担上“被宫治这狗嘲讽”的风险……
今天真是糟糕到了极点……宫侑躺在沙发上怀疑人生。可好死不死,刚才那个未接来电又打了过来。
他烦躁地直接挂断,结果没有两秒,它又打了过来。
有病吧?!!
宫侑愤怒地从沙发上弹起来,直接将那串数字拖进了黑名单里。
他这么大的动作自然要被宫夫人教训:“又发什么神经?沙发跳坏了你赔?精力用不完现在出去跑几千米好嘛这位小先生。”
宫侑:“……”
人倒霉,喝水塞牙缝,连亲妈也要骂他!
少年气鼓鼓地回到楼上自己的房间,爬到上铺倒头就睡,直到宫治把他喊起来让他滚去洗澡。
“你真的是猪吧?不洗澡都能睡着?”
宫侑睡得晕晕沉沉,但他还能记得宫治骂了自己。
约摸着凌晨三四点的时候他睡饱了醒了,便开始作妖地在双层床的上铺现场表演辗转反侧。
被吵醒的宫治忍无可忍,猛地踢了一脚床板,这才重获世界太平。
翌日,稻荷崎不用训练,然而节假日格外喜欢睡懒觉的宫侑破天荒起了个大早。
他倒腾出来的动静自然又把宫治闹醒了。
“你是傻X吗!不睡觉又在吵什么?!”
看上去比宫侑更沉稳——这个由对照得出的结论,完全不能作为宫治是个好脾气的佐证。
他先是抄起了床头书桌上的一本书,看都没看地朝叮呤咣啷这些杂音的源头砸去,再接着用枕头将自己的脑袋整个裹住。
宫侑看了眼距离自己两三米外的那本书,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
经过一晚的冥思苦想,他已经做出决定——他决定顺从自己的自尊心,不想去见最鹤生那个让他感到无比挫败的女人。
但门还是要出的,他才不要给宫治用那种怜悯的轻蔑的看弱智的眼神看自己的机会!
哼!
……
最鹤生连着给宫侑打了很多个电话。
第一个无人接听。
第二个被挂断。
第三个被挂断。
而后来的第四第五第六……第十二个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一次又一次的转留言箱提示音让她逐渐感到了一种熟悉的窒息感。
灰二最后一次在跑道上摔倒,没能爬起来的那天,她就是这样在家里一个又一个的电话打过去,结果都没有人接。
而那天她也仅仅是想跟灰二说晚上不用去补习学校接她,及川和小岩要夜跑,可以顺路带她回家……
最鹤生的脸色开始变得不对劲。
频繁到不正常的盲音让她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意外。
一直盯着最鹤生看的仙石要见状便问她:“怎么了?”
怎么打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