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烦躁地摆了摆手,虽然没有直接拒绝,但也显然标明了态度。
紫原敦正是在此时靠近了他们,并用他那双没精打采的下垂眼,居高临下地注视着黑子哲也说:
“黑仔,你有时候还真是喜欢做无用功啊。”
“请别这么说,这并不是无用功。而且青峰同学回来训练难道对队伍不是好事吗?”
黑子哲也意外地有些急躁,连话都说得比平时多了不少。
“嗯......会这么觉得的大概只有你吧。”
紫原敦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毕竟黑仔你根本不能理解青仔那种人不是吗?
“就算青仔连续三个月不参加训练,他照样能在OneOnOne里打爆你。这就是天才和普通人的区别。
“普通人的经验教训对他根本不适用,你还想要强加给他,讲真挺讨厌的。”
他又看了一眼被自己说得哑口无言的黑子哲也,露出一点无聊的神色。
在经过最鹤生时,嘴里仍在小声咕哝着,“所以才说没有才能的人很容易让我火大啊......”
......
及川彻是宫城县最佳二传手,从初一到初三一路蝉联,却呆在北川第一这样一个屡屡落败在白鸟泽手中的队伍。
用牛岛若利的话说:及川彻呆在那种队伍里太过屈才了。
于是从初一到高一,牛岛若利不知道向及川彻提出过多少次“白鸟泽需要你这样的二传,你来白鸟泽吧”的邀请。
及川彻充耳未闻,统统拒绝。
而牛岛若利这个笨蛋求二传心切,将白鸟泽、北川第一两校之间的各种训练条件摆上台面做对比。
从硬件到软件,从监督到教练,从队友到经理。
牛岛若利无一不比,力求突出两校之间的
差异,以此吸引及川彻到白鸟泽来当二传。
结果却是及川彻感觉自己被蔑视了。
牛岛若利这个王八蛋从头到脚都看不起自己。
及川彻气得七窍生烟暴跳如雷,还将自己的坏脾气迁怒到当时已经进入白鸟泽就读,并成为排球部经理的最鹤生身上。
最鹤生委屈得要命,她跟着灰二到白鸟泽上学,认识了对自己很好的学姐,被学姐拐进排球部之后才发现自家幼驯染的仇敌也在这里。
她好无辜。
可气得理性蒸发EX的及川彻并不这么认为,失智地指着她的鼻子骂她叛徒,直到他挨了岩泉一一拳拳击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非常过分的话。
只是彼时他拉不下脸道歉,而最鹤生也没给他道歉的机会,直接夺门而出,躲回自己的房间里。
第二天最鹤生带着红得跟兔子一样的眼睛去上学,去参加社团活动。牛岛若利从她手里接过毛巾的时候看了看她的眼睛,问她最近是不是没注意休息。
这位争吵的始作俑者不问这个问题还好,一问最鹤生的委屈就跟开了闸的洪水一样宣泄而出。
她当即在白鸟泽初中部的体育馆里极尽失态地表演了一个原地爆哭。
哭得排球部里上到教练,下到在场外围观的毕业OB兵荒马乱手足无措。
大家只能将把她弄哭的牛岛若利给推了出去,让他跟女孩子好好道歉。
而此时的牛岛若利连最鹤生认识及川彻这件事都不知道。从他的立场出发,他也是个无辜的可怜人。
虽然很想回去训练,但最鹤生哭个没完。
牛岛若利只能陪她坐在体育馆外侧面的花坛边上,等到最鹤生的啜泣总算没有那种恨不得要把自己肺里的氧气全部抽空的势头之后,才出声询问她发生了什么。
最鹤生没直接回答他,反问他为什么在这里不去训练。
牛岛若利坦言:“是我把你弄哭的,所以我有义务对你负责。”
“......不要随便对女孩子说我要对你负责这种话好吗!”
“那你能不哭了吗?”
最鹤生打了个哭嗝,“不能。”
牛岛若利听后依然纹丝不动地坐在她身边,好像就算她哭到海枯石烂也会在这里陪她一样。
然而在及川彻长年累月的偏
激描述中,最鹤生已经对这位白鸟泽排球部的主将形成了非常妖魔化的印象。
她看见牛岛若利就烦,没好气地骂骂咧咧,“负个鬼的责!谁要你负责!”
“我父亲曾经说,在我能打好球之前,他更希望我能做个好的人。”
少年茶色的眼睛直直的望着她,即使迷惑,却未有犹豫,也没有不耐,或者怒气。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哭,但是我很抱歉。如果有什么烦心事你可以跟我说,我会尽力帮你。”
最鹤生从小就觉得幸好及川彻遇到了她和岩泉一这么好的人。
否则凭及川彻的孩子气,或许总有一天会因为许多不成熟的想法而放弃自己的梦想。
而与及川彻不同,最鹤生是能够令人省心的好孩子。
她不爱哭,也不爱闹,令岩泉一倍感欣慰与轻松。
因为及川彻真的太烦了,他的玻璃心时不时就会碎一次,需要有个人跟在后面帮他一块一块地重新捡回去,再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