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川彻的指尖停顿了下来,他抬头看了眼电脑屏幕上暂停的比赛视频,又敲下几个字。
【自己】:你在我房间里安了摄像头?
过了十多分钟,对面没再回复,及川彻想,这估计是拿着手机睡着了。
他拿起球,一抛一接地走到自己房间的露台上。
从这里能看见最鹤生房间的窗。
对,就是无数影视剧甚至动画里都常见,窗台对着窗台,胆子大点不怕摔断腿能直接跳过去的那种。
虽然现在黑漆漆的一片,但及川彻还记得最鹤生窗帘的颜色,是很浅的薄荷色。一到夏天就挡不住刺眼的阳光,可最鹤生从没抱怨过,因为她几乎不睡懒觉,有时候甚至起得比他还早,专程去陪灰二哥晨跑。
以前有段时间,及川彻还经常托最鹤生去帮他买那家最早出炉的牛奶面包。
他醒了就站在露台喊最鹤生,她听到之后跑回房间,直接把装着面包和找零的塑料袋往他脸上扔。
有次及川彻没睡醒被袋子里的硬币直接命中额头,砸出两个红印,后来便再也不敢睡眼朦胧地接最鹤生丢过来的东西。
再过几个月夏天又要到了,可那家牛奶面包很好吃的面包店已经停业两年,连帮他带面包的人现在都跑去东京了。
他打开手机发了条消息给马路对面的岩泉一。
【及川彻】:小岩!
【及川彻】:睡没睡没睡没!
两秒钟后,岩泉一言简意赅,铿锵有力地回复了他的消息。
【岩泉一】:爬。
及川彻:“……”
............
事实证明,作息调整非一日之功。
晚上九点半准时躺到床上的最鹤生发现,习惯了十一点睡觉的自己并不能在这个时间段内睡着。
理所当然,翌日四点半起床的她,比平时少睡了两个多小时。
清早出门,最鹤生拎着垃圾袋一边反锁,一边往隔壁那扇挂着“桐山”铭牌的门外扫了一
眼。
门紧紧关着,不过她昨天在隔壁家阳台上看见了晾晒的衣服,只有一套男孩子的校服,那看来她的推理应该错了。
隔壁住着的可能是个和她一样一个人到东京都念书的男生。
个人爱好是并不受年轻人追捧的将棋。
去竹青庄的路上,最鹤生要路过五处标志性建筑,一是宽政大旁边的地铁站,二是澡堂鹤之汤的高烟囱,三是青道高中棒球场外围,四是伪下町挂着掉色看板的入口,五是音驹学园的正大门。
早上五点地铁还没开始运营,澡堂更不可能开张,青道高中的棒球场里倒是已经能看见稀疏的人影,最鹤生咬着刚从伪下町里买来的馅饼路过还冷冷清清的音驹正门。
修仙码农,尼古前辈,睡前跑到院子里给自己种的花浇水,一侧头见到最鹤生清早五点多跑到竹青庄,还以为自己见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差点尖叫了出来。
最鹤生满怀歉意地分了个馅饼给他。
灰二习惯早起,有时候参加比赛,甚至需要凌晨四点起床去赛场踩跑道,适应环境。
他盯着最鹤生的脸看了半天,没看蔫巴巴的睡意,早就准备好的一套说辞就只得烂在了肚子里。
其实锻炼后的整理运动灰二完全可以自己做完,然而最鹤生死都不肯放心,灰二也只好默许她的眼睛钉在自己身上。
部活开始前她到了篮球部专用的体育馆门口。
大门已经打开,最鹤生正要进去,恰巧这时赤司征十郎走来,没什么表情但态度还算温和地道了声“日安”。
这个部长人真的不错,至少他不会端架子。
最鹤生回以问候。
不过她还是有些难以直视面前的少年,又或者说她难以直视的是整个帝光篮球部的正选!
赤司不懂最鹤生的心思,只当她是转校生还不熟悉新环境,率先走进体育馆。
最鹤生跟在他身后,发现已经到场的几个人昨天基本都见过。
黑子哲也、绿间真太郎、桃井、还有另外一位男经理杉田久同学。
提早了十分钟,却还是有这么多人在我之前到了。而且还满头大汗的看起来已经练习了很久的样子。
最鹤生飞快地打量了一圈。
即使现在体育馆里的人不
算多,但这种时时刻刻在刺痛肌肤的紧张感与毫不掩饰的竞争心,反而令最鹤生感到了安定,她相当习惯目前所处的氛围,寻找起桃井的身影。
桃井五月正蹲在一架球框旁边,见到最鹤生靠近,她立刻露出笑容,“早上好!”
“早,这块地板怎么了?”最鹤生跟着蹲下,发现面前的木地板上有一条相当明显的刮痕,像被某种锐器刮过。
“啊,昨天杉田君带你去洗衣房的时候,小紫练习灌篮把球框砸坏了。篮筐整个折断然后砸在了这里。”
桃井伸手点了点那条刮痕,上面被掀起的木刺已经被她拔掉了不少,“已经跟老师上报了,不过在维护人员来之前我在想要怎么把这里暂时盖起来,不然到时候他们要是摔在这上面就不好了。”
小紫是我后座的那位两米多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