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我可以把花花戴在头上吗?”白小曦双手拍拍自己的脑袋,歪头期待地看向舅舅。
“可以啊,你想戴什么花花?”
白小曦仔细想了想,小手无意识地扯住自己的头发,直到把自己扯疼了才恍然回神,软糯糯地回答道:“要戴漂亮的花花,但是……不要真的花花喔?”
刘祺见她认认真真的小模样有些好玩,摸摸小朋友的头发,“为什么不戴真的花花?假的戴上多不好看呀?”
“……可是,真的花花会痛的,特别特别痛喔!”白小曦轻轻皱眉,特别夸张地把手手努力张大,“有这么这么痛,曦宝不要真花花,舅舅可不可以嘛?”
她不停地扒拉着舅舅的衣袖,晃啊晃的糯糯撒娇。
刘祺无奈地摇摇头,有点不理解幼崽们奇奇怪怪的怜惜弱小的心理,便又问她:“曦宝,真的花花被摘下来都会痛,所以你不要戴真的,但是你知不知道一座城市里有多少花店?他们拿花的花卉市场有多少家?那些花卉市场背后经营着多少专供他们采摘的花地?”
“一般来说,每一天一家花店至少会有上千到上万块钱的盈利,这还是排除了一年中的每一个节日,这是一个庞大的产业链,背后每天被采摘运输贩卖的花草不计其数。”
低头发现小朋友有在很认真的听着,刘祺停了停,问她:“全世界数不清的花草被采摘,曦宝,并不缺你头上戴的那几朵,你不戴,它们也已经被采摘下来失去生命了。”
所以对一朵花产生怜悯,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刘祺希望崽儿能够懂得这个道理,他身为舅舅,既欣慰于崽儿是个纯善的小朋友,也并不希望她是个纯善的小朋友。
善良的人往往是最吃亏的,也是最容易被恶人欺负的。
虽然白刘两家任何人都有能力保护住她这份纯善,但是白小曦现在才三岁,之后的人生那么漫长……她总是会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遇到更多形形色色的人的,就像她在学校也会遇到不喜欢她的小朋友和老师。
哪怕白刘两家再有权有势,也不可能改变一个人的喜欢讨厌和善恶三观。
他不想要小朋友长大后仍然是一张柔软的白纸,也不想要她的善良成为恶者愚弄利用和嘲讽的对象。
刘祺表面看似平静,实则在短短的时间里心里想了很多很多,这大概就是身为舅舅才有的操不完的心吧。
然而白小曦却抬手拍拍舅舅的额头,试图让他清醒点。
“曦宝不戴真花花,和别人采摘多少花花有什么关系呢?”白小曦轻声反问舅舅,并说:“成语词典里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舅舅~曦宝只是一个小朋友呀!”白小曦抬起两只小手手捧住脸,眉眼弯弯的对舅舅笑道:“小朋友做小朋友自己的事情,大朋友做大朋友的事情,曦宝管不了除了小小和七七以外的任何一个大小朋友,曦宝不想戴真花花只是想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点,和别人和花花都没有任何关系奥!”
所以什么花店,什么花市,每天有多少花花被采摘运输和贩卖……和自己一个小朋友有什么关系呢?
小朋友完成月牙儿的眉眼中亮晶晶的极为清透,刘祺看着她的眼瞳,愣了愣,随即也跟着扬唇肆意地笑了起来。
“是,乖崽想的都没错!”少年开心又肯定的拍拍小朋友的头顶,眼底的骄傲藏都藏不住。
不愧是他们家的崽儿,不愧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小朋友。
善良归善良,却不会盲目善良,心中自有一份通透,不会被伤害也不会伤害了别人……不愧是自家的崽崽!
“曦宝怎么这么棒呢?”刘祺直到下了飞机,给小朋友买了一个仿真的小花环戴在头顶后,也还是忍不住抱起她美滋滋的感慨:“舅舅真是太为我们乖崽感到骄傲了!”
白小曦晃了晃脑袋,头顶上漂亮的浅绿色花环也跟着摇晃花瓣。
“舅舅也棒!”带着花环的小朋友毫不吝啬自己的彩虹屁,捧住舅舅的脸印上一个重重的啵啵,随着自己的夸夸一起输出,“舅舅最帅!曦宝最可爱,我们快去飞高高吧?”
“好嘞!”被夸得通体舒坦的傻舅舅抱起崽儿就走,半点怨言都莫得。
后面的周军和吕劲松二人笑着无奈对视一眼,带着还在单方面冷战的小小和七七赶紧跟上。
由于前一天晚上就预约好了,所以刘祺带着崽儿到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左右了,此时天空中早已有偌大的许多五颜六色的热气球升空,它们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越飘越高越飘越远,白小曦抱着七七站在篮筐面前,小嘴微张,震撼地仰头看着那些刚升空的高高的热气球。
这些气球……好大啊!比昨天晚上小小撕烂的气球大了好多好多好多!!!
一只大手贴心地扶着小朋友已经快和地面平行的后脑勺,也跟着她一起抬头看着空中的热气球。
其实刘祺更想带崽崽体验一把滑翔翼和跳伞的……但他掂量了一下自己脆弱的小身板,估计扛不住姐夫的两三拳,再加上崽儿才三岁,年龄啥的都不达标,想玩都得以后长大了才行。
因此只能遗憾放弃这个胆大包天的想法。
不过现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