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浑身上下都好痛!
像是又千万只虫子爬在她的身上,钻进了她的血肉里面,一口接一口地不停啃噬……
明明是草芽儿在不停地颤动,可也许是疼痛太过于剧烈和突然,就连已经抽离了灵魂的身体都在不停地发抖,四肢忍不住紧紧地蜷缩在一起……
“呜……”白小曦痛得想哭,可是草是不会哭的,只有身体用紧闭地眼睛默默流泪。
疼痛持续了很久很久。
从一开始猝不及防密密麻麻地尖锐疼痛,到后来已经疼到没有知觉,只能靠那些不断涌入脑海的东西让自己努力清醒。
直到疼痛结束,白小曦才终于知道自己被留在天道那里的,都是什么。
是自己曾经的情绪,是那些无尽地绝望和苦痛,是那些不甘和戾气,是自己曾经生而为人,短短五六年里,所有的神智和情绪。
当所有的疼痛随着情绪的恢复,缓缓地从根茎叶脉中褪去的时候,白小曦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理解了树爷爷曾经说过的沧海桑田。
就在这长久而又短暂的疼痛中,她恍惚间,好像一下子活了好多次,经历了好多好多的人和事。
可是……她还是白小曦。
……
黑暗中,那株漂浮在半空的草芽儿缓缓收敛了所有的光亮,慢慢坠入床上的小小身体中。
白小曦不受控制地重新陷入昏沉地睡梦间,隐隐约约,她疲惫的大脑在提醒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事情?
然而不等她细想,感冒后浑浑噩噩的状态就将她整个淹没。
从始至终,她所以的动静都不曾惊动过旁边守着她的刘祺,就像是有一个透明看不见的罩子将她的一切都完全地笼罩了起来,不被外界窥探到哪怕丝毫。
天微微亮的时候,刘祺就在手机轻微地震动中惊醒过来。
看了眼时间,才刚刚六点。
刘祺缓了缓困意,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倾身低头,抵着小朋友的额头又试了一次温度。
好像不烧了。
不放心地拿来体温枪又测了一次,的确已经恢复到了正常的体温。
刘祺提了一整晚的心这才缓缓地落地。
“总算不烧了,小崽子真是吓死舅舅了!”心情一放松,人也活跃多了,刘祺揉揉小朋友的头发,替她盖好被子后伸着懒腰起床洗漱。
鉴于昨天晚上厨房的惨状,刘祺这回终于不再逞强了。
简单地洗漱后,去楼下健身房跑了会儿步,再次洗漱后,正好门铃就响了。
“您好,我是刘总聘请来的厨师。”一个年级看起来和刘祺差不多的娃娃脸男孩儿有些拘谨地和刘祺礼貌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