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玺由造型师为自己披上一袭红色的斗篷。
和白小曦从家里走出来时,穿的那条斗篷一模一样。
等这边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北玺伸手轻轻摸了摸白小曦的头。
“曦曦乖,以后要好好活着,知道吗?”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小姐姐稚嫩温柔的眉眼,白小曦有点想哭。
她红着眼眶乖乖点头。
“那看完这场拍摄,你就回去吧。”北玺帮小朋友擦掉脸颊上的眼泪,转身走向那间和白小曦记忆里一模一样的“家”。
白小曦站在原地,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一样,一动不动地呆呆看着小姐姐进屋,四周无数摄像头对准她,有一个大胡子叔叔举着喇叭喊拍摄准备。
接下来,一起的仿佛历史重演一般,白小曦再次目睹那一抹红色的身影,一步步,平静却又不平静地,走向雪地。
北玺身后,大雪纷飞,雪花飘落在她的肩头。
她仿佛像是这片天地的宠儿一般,就连雪花都怕冻着冷着她,长久地停留,却不肯融化。
而她身后,那串小小的脚印,在短短时间内便被新雪覆盖,没有给别人留下丝毫踪迹。
“曦曦,我们走了。”随着天道的话音落下,白小曦眼前逐渐被白雪覆盖遮蔽,最后化作茫茫一片。
白小曦回家了。
回来的那一刻,她还站在原地,手里抱着狗狗玩具,一切都和离开时没有丝毫分别。
可一切,又好像都变了。
白小曦抱着怀里毛绒绒的狗狗玩具,轻轻蹭了蹭。
“天天。”她喊道:“玺儿姐姐……为什么和我一样?”
为什么和我一样,穿着姐姐的红色小斗篷?
为什么和我一样,脸色好白好白?
为什么和我一样,眼底写满了空洞和仓惶?
“你们不一样。”天道温声说着:“曦曦,你们不一样。”
“她只是,在演戏。”祂慢慢告诉茫然的小朋友:“曦曦,你曾经经历的一切,只是一部剧本,只是剧本中一个重要的配角,而她,刚才演得就是你。”
“……我,不是曦曦吗?我、不存在吗?”白小曦抱着狗狗,细小的手指逐渐收紧。
如果这是天天的新年礼物的话……那曦曦一点都不喜欢。
白小曦眼底蕴着的光逐渐黯淡。
“当然不是。”天道的话很及时,白小曦怔了怔,有点困惑,更多的是恼羞成怒。
小朋友拧着眉心,气呼呼地啊呜一口咬在狗仔的耳朵上,奶凶奶凶地鼓着腮帮子:“天天坏!吓曦曦,坏蛋!”
“……”天道无辜躺枪。
“你说完呀,不要吓曦曦,一下子全说完!”小朋友用手指戳了戳狗仔圆溜溜的玻璃眼珠。
“……曦曦,这个缘由太复杂了,我现在跟你说,你也理解不了。”天道叹息着,最后还是决定用浅显的大白话简单解释一下。
“你是白小曦,你也真实存在,就像是你在电视里看到的熊熊和大灰灰,它们也在其他的世界真实存在着,这些世界是由它们的灵魂支撑起来的,不算是完整的世界,就好像……”
天道顿了顿,好半晌才在小朋友乖巧地等待中继续说:“就好像这个世界,也是不完整的,而且由于曦曦你最后杀……最后的行为,导致整个世界的气息都染上了浓重地负面情绪,若不是刚才那位出手……恐怕已经彻底崩坏了。”
祂的声音在这一刻仿佛极为疲惫,白小曦想到了那些血色的雾气,似懂非懂。
“那……怎么办?”她轻轻地问,像是怕惊动了谁。
她没有得到回应,将头抵在狗仔仔的头上,敛眸看着不远处的空地发呆。
就连头顶嫩绿色的小草芽儿,都蔫嗒嗒地垂着叶片,耷拉在头发上。
丧丧的草芽儿,和丧丧的小朋友格外相配。
白奶奶进屋就发现乖宝坐在地上发呆,赶紧把小人儿抱起来,“乖宝,怎么啦?”
白小曦看着奶奶,然后伸手摸摸奶奶的脸,噘着嘴不高兴地往她肩窝里一埋,垂着小手儿不动了。
“怎么啦?我们家小臭宝遇到什么不高兴的事儿啦?”白奶奶心疼又好笑地抱着她左右掂了掂,问她:“是不是做噩梦了?梦里被其他小朋友欺负了?”
好半天,一动不动的小朋友才轻轻撞了撞奶奶表达自己的不满:“宝宝不臭!不是小臭宝~”
说着,像是生怕奶奶不信,把自己嫩嫩的小脸儿一个劲儿往奶奶脸上蹭,奶声奶气地强迫老人家闻一闻。
“宝宝香香~奶奶不许说,臭宝!”
白小曦捧着奶奶的脸,小模样格外认真。
“是香宝!乖宝!最最好的宝!”
被她捧着脸笑不出来的白奶奶心里都快笑翻天了,面上还忍着不停地符合点头。
“是是是,我们家曦曦是香宝,乖宝。最最好的宝宝了,才不是臭宝呢,以后谁也不许叫曦曦臭宝,不然奶奶第一个生气,好不好?”
“好~”白小曦奶乎乎地点头应着,成功被一秒顺毛。
白奶奶带着孙女去洗漱换衣服,抱着她下楼吃早饭。
白小曦坐在儿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