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霄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卓瑞立刻就猜到他的想法。

“林府之内除了林氏嫡系子弟，其余人都服用过魂火丹。”卓瑞说道，“老弟你是想要……”

“也只是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正好拿宋成佑试一试，能成自然最好。”

“要是不能成呢？”

“那也无妨，杀了便是。”

卓瑞愕然，宋成佑可不是段缜，他不仅修为已至神海六境巅峰，而且所修功法武学的品级也都远超苍玄海，再加上他的眼界和经验，段缜绝不会是他的对手，即使他只用八成灵力。

卓瑞本有些担心林霄赢了段缜之后就太过轻敌，可转念一想，林霄也从未做过没有把握的事情，既然他说能杀宋成佑，那就一定能杀宋成佑。

经过这段时间与林霄的相处，卓瑞见证了太多他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事，对于林霄，他已经产生一种不讲道理的信任，在这点上，他和林霄身边的其他人出奇一致。

双界岛原本被林霄和林泽的战斗毁去了许多建筑，但卓瑞确实给得太多，他施展一种名为一掷千金的超强神通，只用了短短五天时间不到，不仅将双界岛恢复原貌，甚至比以前更增添了几分奢华之气。

当林霄看到一座几乎崭新的双界岛之时，也为卓瑞的大手笔感到惊叹。

惊叹之余，也忍不住想卓瑞太过败家。

卓瑞已经摆脱魂火丹的控制，按照他之前的计划，圣战结束后不久他就会离开苍玄海，就剩下这点时间，他都还要将双界岛重新修整，简直不要太奢侈。

来到金玉阁的奢华会客厅内，宋成佑不耐烦地说道：“现在说吧，圣战最后究竟发生什么？姚长老人呢？”

相比宋成佑的急切，林霄则是不徐不疾地泯了一口茶水，然后才看向宋成佑说道：“圣战最后，是我先杀了持有三圣府统领圣令的王翦，林府已经赢下圣战，还有什么可查的？”

“可是林府的统领圣令随后也碎了。”宋成佑说道，“林府圣令，是顾云飞所持还是姚长老？”

林霄神色不变，反问道：“三圣府都已经是王翦亲自持有统领圣令，你觉得姚长老还会让顾云飞拿着？”

“那你的意思是姚长老也……”

“你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吗？”

宋成佑倒吸一口凉气，即便他早已想到过这个答案，可听到林霄说出来，还是会感觉不可思议。

姚远的实力，即便是在林府也是顶尖的那一小撮人之一，并且他在林府的地位，也可以说是仅次于林氏三位脉首之下。

就这样一位强者，在荒洲也有举足轻重地位的强者，却死在了苍玄海这种荒洲修士都不会正眼看上一眼的地方。

然而宋成佑的眼神越来越凝重，他的余光瞥见淡定喝茶的林霄，心想林霄的反应未免太淡定。

苍玄修士并没有见过神海上三境强者，况且林霄的身份是林府黄字号使者，理应服过魂火丹，对于姚远，他应该怀有敬畏之心。

可他在说出姚远死在迷失山丘的时候，无论是他说话的语气，还是他的情绪，都感觉不到一丝波动。

通常来说，出现这种情况最大的可能就是，他自己就是杀死姚远的人。

原本宋成佑不可能做出这样的推测，可他已经仔细了解过林霄在圣战中的表现，得知在迷失山丘发生天地异变之时，林霄非但可以不受影响，甚至还展现出超过普通神海境强者的实力。

甚至，三圣府上使王翦就是被林霄斩杀，虽说当时王翦已经是强弩之末，但据说姚远的状态也好不了多少，林霄能杀王翦，至少证明他也有能杀姚远的实力。

可真要说姚远就是林霄所杀，未免也不可思议。

难道林霄就不怕事情曝光之后林府找他清算吗，魂火丹毒可是任何人都扛不住的。

“不对。”宋成佑猛然惊醒，从进入这个屋子开始，他就不知不觉中被林霄牵着鼻子走了。

堂堂神海六境强者，背后竟然渗出冷汗，他意识到不能将林霄只当作一个少年看待，而是要像对待同境界强者那样小心翼翼，处处提防。

林霄看似简单的几句话，便悄然影响了宋成佑的情绪，当然，林霄并非表面看上去那般随意，实际上他从坐下开始，就一直在运行大自在观想诀观察宋成佑。

宋成佑每一次细微的情绪变化，都逃不过林霄感知。

林霄察觉到宋成佑要从他营造的节奏中挣脱，心想荒洲的高手果然不是好糊弄的，于是决定直接摊牌。

“你可能已经猜到了，姚远是我亲手杀的。”林霄淡然说道，平静得就像是在陈述一件跟他毫不相关的事情。

一旁的卓瑞听到这里立刻紧张起来，与此同时，房间中的空气也陡然凝聚，宋成佑手中的茶杯被他一掌捏碎。

“你说什么？”宋成佑目光逼人，林霄直接在他面前承认自己是杀姚远之人，无疑让他措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