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外卖谢过小哥,正准备关门,那边电梯开了,一个男人提着满满两袋子肉和菜过来,示意她拎进去。
西帘看他没有放下菜就走的意思,只好把外卖放鞋柜上,空手去接菜。
边接边问:“你买这么多菜干吗?”
男人看了眼鞋柜上的外卖,说:“给你做饭。天天吃外卖不健康。”又说,“我本来想每天晚上过来给你做饭,结果局里这几天有大案子,忙得抽不开身。今天好不容易抓到犯人,局里没让加班,我紧赶慢赶过来给你做饭,谁知道你外卖已经到了。”
西帘仔细看了看他。
他所谓的没加班,应该是指刚离开犯罪现场。尽管他来之前有认真清理过,但西帘还是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他之前说他是挂牌的刑侦顾问,在市局里呆着纯粹就是玩,可凭他的身手,市局怎么都不可能真的让他当个单纯的文职,需要他出手的时候,别说手.枪了,狙击.枪都能分配给他。
哪怕退了伍,关邵他也是块好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
“你受伤了?”西帘问。
关邵顿了顿,说没有。
西帘说:“我闻到了血腥味。”
关邵说:“是在现场沾到的吧,我真没受伤。”
他都这么说了,西帘也没再追问,只说:“你要一起吃外卖吗?”
“不了。”关邵进来,随手关了门,弯腰换鞋,“外卖你放那,待会儿我吃,我先给你做饭。”
西帘说:“这不好吧。”
“哪里不好?”
“哪有客人给主人做饭,还要客人吃外卖的道理。”
“可你的外卖不够两个人吃。”关邵换好鞋,拎着菜去厨房,“要么我一个人吃,要么你和我一起吃——我还是要做饭的。”
西帘被说服了。
她抱着抱枕看他轻车熟路地把肉菜分类,在冰箱里放好,然后挑了两样出来,准备择菜。
就是这么一择菜,他手腕不自然微微抖了下。
西帘说:“放那吧,我再叫个外卖。”
关邵转头看她。
看她已经去到沙发那儿拿手机,丝毫没有要听他解释的意思,关邵摸了摸自己的左手,把菜放回冰箱,说:“你看出来了。”
西帘点完外卖,扔了手机说:“把袖子挽上去。”
关邵依言挽起袖子。
只见他左手手腕整个被纱布包着,有血微微沁出来,血腥味更浓了。
西帘说:“再往上挽。”
关邵把整条小臂露出来。
这下就不止是手腕了,他小臂上全包着纱布,沁出来的血色老长一道,而且细看就能发现那血色还在慢慢朝四周蔓延,可见伤口不小。
西帘起身去拿医药箱。
她对更换纱布清理伤口这事还算熟练,于是一边给关邵止血,一边问道:“你和犯人搏斗了?”
“嗯。”
“他拿刀了?”
“拿了。”
“你缝了几针?”
“没缝。皮外伤,过几天自己就好了。”
接连两个同事被犯人持刀划伤后,上头下达命令,让他上前制住犯人。他上去了,搏斗片刻制住犯人,结果没想到对方是个玩刀的高手,被制服在地,也还是想办法划伤了他。
看西帘脸上没什么表情,手下动作却很温柔地给自己换纱布,关邵突然觉得这一刀还挺值的。
就是疼了点儿。
换完纱布,西帘正在卫生间洗手,就听关邵说道:“还三天就是除夕了。叔叔阿姨有说今年要回国吗?”
“他们今年不回来。”西帘回道,“让我过去,我不想过去。”
关邵说:“那你今年还是自己一个人过年?”
西帘“嗯”了声。
关邵摸摸下巴。
一个人过年好啊。
以前他在部队的时候,过年要站岗,没法回来,只能眼睁睁看西帘和别的人一起过年——这个别人大多数都是罗曼书,因为西帘的每段感情其实都很短,最长就是和卫时迁了,磨磨蹭蹭到现在也还没真正分手。
可即便如此,西帘和卫时迁在一起的时间也没超过一年,满打满算也就十个多月,要是去掉这过去半年,那就是两个月。
带女朋友回家过年本来就是个敏感话题,隐藏的意思太多,更别说西帘还一直要分手,卫时迁如果坚持带她回家,怕是以后连公寓大门都进不了。
排除掉卫时迁,关邵给剩下三个人也各自进行排除。
夏洺最先排除,这人每年除夕都要上春晚唱歌,根本腾不出空陪西帘过年;江勋也排除,这位大总裁还在国外,江韵已经飞过去了,说是要陪哥哥在国外过年;乔一南,嗯,也排除,大四的学生不是忙着实习就是忙着实习,过年放假不赶紧回家陪父母,去找前女友算什么。
四个人全排除完,确定没人能和自己争,关邵十分满意,连之前发现有男人先他来过西帘家的憋屈和不悦感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以一种很愉悦的口吻对西帘说:“这么巧,我今年也是一个人过年。要不咱俩凑合凑合一起过吧。”
西帘拒绝:“罗姐说今年带我去她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