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娘家,也是这般,只不过比不得贾府这样严苛罢了。
周嬷嬷替自家主子摆好了饭菜,瞧着她又累的狠了,心中气愤十分,却听见外面回话道,
“哥儿回来了!”
这下,不管是张氏还是周嬷嬷,都顾不得吃饭了,急忙地向外张望去,贾瑚这小子却是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
看到母亲,他才拿着自己买的胭脂,炫耀道,
“母亲,瞧,儿子给您带什么好东西回来了?”
张氏看他没什么大碍,才算是放下心来了。接过了儿子买的玩意儿,心中也是觉得轻松了不少。婆母为难自己,还不是因为瑚儿得了老爷子的青眼,将她的眼珠子珠哥儿比下去了吗?
哼,自家儿子才是这府里的嫡长孙,也不知道老太太这是个什么意思,一个次子的长子,竟然妄想与自家儿子比肩,真是好笑。
即便吹的天花乱坠,也遮挡不住二叔三次落第的事实!想想她娘家大侄儿,明年就要春闱了,到时候自家侄子再成了进士,二叔又落榜,那可真是好笑死了。
张氏安慰了自己许久,又在自家儿子的插科打诨下,好歹地放下了那些恼人的事儿。吃了饭之后,母子俩便歪在榻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当然,大部分都是贾瑚说,张氏听着。
他将自己这一早上的见闻绘声绘色地一一描述给自家母亲听,让张氏高兴不已。
只要老爷喜欢自家哥儿,那么这府里日后就只能是他们长房的,就算是不喜欢,也得是长房的!
想到了日益木讷的二弟妹,张氏也不知怎的,竟觉得有几分寒气从脚底往外冒。
片刻后,瞧着贾瑚睡着了,她便唤来了奶娘,想让她将贾瑚抱进去。却不想,贾瑚似乎是被魇住了!一双小手胡乱地挥舞着,
“我瞧见你了,你这死丫头,敢推小爷,我定要让祖父用鞭子抽你!”
这几句话,却是着实地不简单,屋里的人都是一愣,张氏却是反应极快,继续问自家儿子道,
“儿子,谁推你了?”
贾瑚却是听不到这些,继续挥舞着手,大喊道,
“娘,救命啊!水里好冷!娘,那死丫头推我!”
听了这话,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自家儿子的落水果真没有那么简单!若果真让她查出来,不将那人的皮剥了,她枉为人母!
张氏再不听这些了,忙将自家儿子搂在怀里,又是轻拍,又是哼小调儿的。半晌儿之后,他才又熟睡过去了。
张氏替他将被子盖好,这才轻手轻脚地出了内室,来到了花厅。周嬷嬷却是已经将听了那话的几个丫头婆子地嘴封上了。
好在贴身儿伺候的都是自己家里带过来的,要么是她自己庄子上选上来的,没有这府里的,要不然,她还真是不放心呢。
既然周嬷嬷替自己做了恶人,那就不能不领她这个情,主仆俩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将身边儿的丫头打发走了,只留下了周嬷嬷和贾瑚的奶娘林家的,主仆三人便开始了漫长的沉默。
片刻之后,张氏才咬牙切齿道,
“若果真让我查出来,非要将这人皮剥了不成!”
“奶奶先别动气儿,这事儿,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只是但凭着哥儿的两句话,要找出人来,只怕是大海捞针!”
周嬷嬷急忙地替她顺气儿,便说道。
“要么,等哥儿醒了之后,问问他,他果真能在梦中说这些,说不得能记得些什么呢!”
林家的也是急忙地说道。她是贾瑚的奶嬷嬷,那天正是她惯例出府的日子,若不然,总不会让哥儿出这样的事儿!
“唔,也行,等瑚儿醒来了,我来问。嬷嬷你也排查一下那日陪着哥儿玩的几个小子、丫头们!”
林家的当下便是心中一紧,自家小子那天可也是陪着自家小爷玩的啊,不过又想着,自家心中没鬼,倒是不怕人查,如今奶奶在自己面前这样说,定是信任自己的。想到这些,她便定下了心来,坦然了起来。她的态度却是让张氏与周嬷嬷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