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把海琼枝混在了中药里,只要吃上个半个月,差不多就能根治,他直接去了医院。主治医师将药交代给了舒董事长——他似乎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一个西医给人开了几幅中药是不是哪里不对。
舒董虽然疑惑,但是也很听医生的话。
神算过舒建山的命格,这叔侄俩,的确不算是什么好命,命中有一场大劫,度过则平安顺遂,能活到□□十;若是度不过,则会壮年去世。
这一回,算是度过了。
*
舒棠一觉醒过来,腿还是软的,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一转头,发现人鱼竟然也在睡觉。
自从那次噩梦醒过来之后,舒棠才知道,人鱼不是不可以睡觉,只是因为一闭眼就是噩梦,睡觉对于神而言又不是刚需,于是就干脆不睡了。
可是那次舒棠和他一起入梦后,人鱼似乎再也没有做过噩梦了。大概是冬天太好睡觉,又被舒棠的懒散所传染,这只大型凶兽也喜欢上了搂着她睡。
舒棠感觉神明变懒了,明明八百年前是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自律好神,但是现在和她一起睡到了日晒三竿。
不过,舒棠绝不承认这是近墨者黑。
她一动,人鱼就睁开了眼睛,处于特殊时期的人鱼会躁动、不安,对自己的雌性有着极强的占有欲,他蹭了蹭舒棠,舒棠下意识要去摸他的耳鳍,低头一看,耳鳍更红了。
舒棠想跑,竟然跑到了床边,她心想不对啊,于是回头看了看人鱼。
人鱼一副随她的样子,舒棠心中一喜,就要溜,然后就被人鱼捞住腰,抓回了被窝里。
她又哭了,趴在他的肩膀上。
裙底起起伏伏,小腿无力地发抖跪倒,企图抓住他的手,可是她的力气根本就是蚍蜉撼大树,他在她的耳边暧昧道,“亲爱的,这样就受不了了么?”
声线低哑好听,因为早晨起来,还有点儿沙哑,于是更加增添了一点诱惑。
如此暧昧的语气在她耳边响起,让舒棠想起了从前夸人声音好听,光是听着声音就会颅内**的话。
人鱼一顿,歪头,“啊”了一声。
舒棠:……
舒棠腿一抖。
人鱼本来是人狠话不多的类型,但是发现她喜欢之后,开始说话了。
舒棠:……
舒棠:啊啊啊啊!
她感觉到了背后的威胁,似乎比水里的感觉更加清晰了。
人鱼就声音沙哑地对她说,“夹好。”
一时间,她有种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的感觉。
因为和梦境里如出一辙,包括磁性的嗓音、人鱼疯狂又恶劣的眼神。
她也知道了为什么人鱼说,要适应一下。
因为,两个物种真的很不一样。
人鱼矫健又凶残,加上鱼尾的话,身形远远超过一般人,但是修长、矫健,有种暴力的美感。
相比之下,舒棠就很小只了——毕竟,当臭小鬼的时候,都能坐在神的肩膀上。
腿发软,脑袋发飘。
比梦中更加清晰,一切感觉都像是开了4k高清。
她感觉自己变成了流体,只有一个支撑,不然就会变成一滩水流下去。
……
舒棠再次醒过来,看着天边的黄昏,回忆了一下自己荒那个淫的一天,深深感觉到了时间的浪费、人生的堕落。
舒棠意识到了特殊时期的人鱼,真的很可怕;更可怕的是,他好像还挺克制的。
她感觉自己不能这样下去了,再这样下去,那不就和某po文学的女主角一样了么?
她要坐起来,结果一动,就感觉辟谷有些钝痛,腿内侧倒是不痛,主要是人鱼用神力治愈过。
舒棠感觉自己要多出去走走,总之就不能在家里躺着了。
容易出事。
舒棠要去探望叔叔,她之前就买了对鹦鹉要送给叔叔,于是三令五申让人鱼在家,她振振有词,什么已经说好了综艺结束再带他见家长这样的借口,然后捂着辟谷溜走了。
不过,舒棠也的确是想要去看叔叔的。
因为神说叔叔要静养,绝对不能这个时候回去工作了,舒棠知道叔叔闲不住,就想让他养只鸟儿找点事做过去。
小叔一看那鸟,就苦笑着说,“哎呀,我这回是提前过上了退休生活。”
舒棠幽幽地叹息:“还是活着好啊。”
小叔立马骂她,“小兔崽子,你这不是乌鸦嘴么?”
舒棠:……
舒棠磨蹭了一个小时,把地都给小叔拖了,以至于他认为她闲着没事做,把她骂走了。
回去的路上,其实舒棠怪高兴的——心中沉沉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叔叔不用英年早逝了。
她这种脑袋空空又很简单的人,难得有事会让她心情沉重,一旦解决了这件事,她就立马松弛了下来。
一路哼着歌,东逛逛、西逛逛,回家了。
因为这鹦鹉是一对对卖的,舒棠在神庙的家里也留了一只。
所以舒棠一进门,就听见了鹦鹉在上面叫,“亲爱的!亲爱的!我不行啦!”
舒棠死亡凝视,去追鹦鹉,让鹦鹉不许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