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柴夏没理会开始在温泉池里摔跤的五条悟和夏油杰,穿好浴衣之后便走出了温泉区。
他走到旅馆外的一条小路上,山间微凉的夜风吹开他的刘海,让他晕乎乎的头脑清明了一点。
现在并不是温泉旅行的旺季,来这座温泉旅馆的人并不算多。
小路上只有羽柴夏一个人,羽柴夏脚下的木屐啪嗒啪嗒的踩在地板上,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羽柴夏很享受这样清静的时光。
不过可惜的是,很快一阵混乱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清静。
羽柴夏朝着那个方向看去,正巧看到一道人影从树林中冲了出来。
那个人瞪着双眼,满眼惊恐,看见羽柴夏的瞬间就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朝着羽柴夏扑过来。
“救救我,快救救我!”
羽柴夏眼眸平淡的打量了一下那个人。
那人穿着称得上奇形怪状的衣服,所有的头发向中间聚拢,形成一个尖角,脸上画着莫名其妙的妆。
——很符合羽柴夏对于诅咒师的刻板印象。
此时的他面色苍白,捂住腹部的指缝间不断有殷红的鲜血从中渗出,显然是受了重伤。
等他跑到羽柴夏眼前的时候他已经体力不支了,他惊恐地扫过身后的树林,只片刻犹豫之后便扑通一下跪在了羽柴夏面前,沾满鲜血的双手紧紧抓住了羽柴夏白色浴衣的衣摆,在上面留下了两个血手印。
“你是咒术师对吧?求求你了,救救我吧!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武器划破空气的声音在他耳边炸开,下一秒,一个长戟从树林深处射出,不偏不倚的穿透了他的身子。
诅咒师的眼眸瞬间瞪大,他惊恐的低头看向从自己身子中穿出的长戟,嘴唇蠕动着想要说出什么话,但是此时的他已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羽柴夏抬头向树林的方向望去。
身形高大的黑发男人闲庭若步般走到诅咒师身后,握住长戟,一把将其抽出。
随着诅咒师的身子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他的鲜血瞬间喷溅开,温热的血液溅了羽柴夏半边脸。
羽柴夏有些嫌弃的皱了皱眉。
他明明刚刚泡完温泉。
来人此时好像也发现有些不妥,只不过他道歉的语调漫不经心,笑容也并不正经,“啊,抱歉抱歉,没有控制好分寸,把你弄脏了。”
伏黑甚尔假惺惺的掏了掏口袋,在没能掏出一张纸后装模作样的开口:“我身上没有带纸,要不然你来我家清理一下吧,我会负起责任的。”
“不要用你泡女人的那套手段对付我。”羽柴夏冷冰冰的打断了伏黑甚尔的话。
羽柴夏的态度冷冰冰的,伏黑甚尔也不恼。
他墨绿色的眼眸盯着眼前的羽柴夏,嘴角的伤疤随着他的笑容弯成一道弧形。
“真是的,对待好久不见的故人不应该温柔一点吗,小天使。”
“你明明上次见面的时候还叫我野狗。”羽柴夏毫不留情地戳破他。
“你今天对我的敌意好像很大的样子。”伏黑甚尔笑着开口。
“如果你在泡完温泉之后被一个不相干的人溅了一身的血,你也不会开心的。”
“是嘛。”伏黑甚尔耸耸肩,对此不置可否。
羽柴夏身上也没有带纸,只能撕下浴衣干净的一面擦拭起自己脸上被溅上的血迹。
伏黑甚尔抱着胸靠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羽柴夏清理自己身上的血迹。
他的目光落在羽柴夏金色的发丝上,又落在羽柴夏蓝色的眼眸中,划过羽柴夏精致的脸蛋,到羽柴夏裸露在外的锁骨。
许久不见,羽柴夏还是一样的漂亮。
就像那本他童年唯一拥有的画册上所描绘的天使。
察觉到伏黑甚尔的目光,羽柴夏看向他,“你不是金盆洗手了吗?”
伏黑甚尔掏了掏耳朵,“啊?有这样的事吗?”
“你当初不是还特意过来告诉我了吗,你不会忘了吧?”
伏黑甚尔砸了下舌,记起来了。
“所以说为什么你现在又重出江湖了?禅院。”羽柴夏随口问道。
“不,我现在已经不姓禅院了。”伏黑甚尔抱着胸,语气淡淡的。
倒是羽柴夏听了这句话,沉吟了一下问道。
“你不会改姓伏黑了吧?”
羽柴夏这句话说完,惊讶的变成了伏黑甚尔。
“你怎么知道?”
“我遇见惠了。”
“惠?谁?”难得的,伏黑甚尔脸上出现了真实的迷茫的表情。
因为羽柴夏说的异常认真,伏黑甚尔甚至开始回想他最近接触的这些女人中有没有叫这个名字的。
他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好像是有一个叫惠子的女人来着。
伏黑甚尔将信将疑的开口问道:“你也认识她?”
羽柴夏一看伏黑甚尔的表情就知道他想错了。
羽柴夏面无表情的抬起脚,狠狠的踹了伏黑甚尔一脚,“我在说你的儿子,混蛋。”
“啊!”被羽柴夏踹了一脚,伏黑甚尔一拍手,“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来着。”
惠,好像还是他取的名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