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如今确实还生不出格外深刻的感情,若是个女儿且还好说,若是个男孩,他一想到有人在她肚子里汲取她的养分,便满心的不悦。
男人的掌心温暖宽厚,指骨修长有力。
攥着她久久都没有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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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胎前三个月,盛皎月都不大出门,母亲管得严,不再向从前那样纵容她。
她闲的无聊就去后院找她的兄长下棋,不过她的耐心往往没有兄长那般好,面对破解不了的死局,很快就会放弃。
春天悄然来临,天气跟着暖和。
下完棋局,她就有些困了。
兄长叫她留下睡个午觉。
可是盛皎月有些认床,犹犹豫豫:“还是算了。”
“不是困了吗?去睡吧。”
盛清越吩咐丫鬟重新去铺床,日头正暖,晒着太阳困意更浓。但是她又觉得自己已经不小了,再睡哥哥的床也不太好。
她岔开话题,“哥哥,你何时给我找个嫂嫂?”
盛清越垂眸:“谁来你来问我的?”
“是我自己想问。”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可能是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重,盛清越缓了缓声,“哥哥自有打算。”
盛皎月说好。
盛清越的目光瞥向她已经显怀的肚子,要不了多久,孩子便要出生了。
他忽然恍惚了起来,好像他的妹妹还只有一丁点大。
小小的,软软的。
盛清越记得有段时间他每天从意识不清的昏沉中醒来,睁眼就能看见她趴在自己的床前,那个时候他们都还很小,她眼睛红了一圈,带着鼻音的糯声能让人心都化了,她叫他哥哥。
搂着他的脖子舍不得松开,叫他以后不要睡那么久。
盛清越很喜欢他的妹妹,也很疼爱她。
眨眼间,他的妹妹都要当娘亲了,明明自己还是个需要人疼的小姑娘。
盛清越对她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什么感情,硬要说还有些许的厌恶。无端、没有来由讨厌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孩子。
“母亲说你吐得厉害,可好些了?”
“好多啦。”
之前她吃什么吐什么。
这个孩子闹腾的很。
最近才安分守己。
盛清越闻言还是不满的皱了眉,“你别太惯着孩子。”
盛皎月愕然,觉得好笑,她轻声细语的解释:“她还在我的肚子里,我想惯也没法惯着她。”
盛清越揉揉她的头发,“你自己还小呢。”
盛皎月感觉哥哥好像也不是很高兴,仿佛她怀了孩子这件事,好像只有她一个人心里是欢喜的。
盛皎月张了张嘴还未答话,卫璟就找了过来。
他们两人少能碰到面,兄长深居简出,卫璟除了她的院子,几乎不会去别的地方。
卫璟扫了眼她的哥哥,抿了抿唇,牵起她的手,便将人接走了。
盛皎月知道他连她哥哥的醋都是会吃的,便一言不发跟着他,他走得缓慢,手掌护着她的腰肢,小心翼翼的。
等回到院子里,肚子里的孩子忽然踢了她一脚。
盛皎月轻轻握住卫璟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隔着单薄的衣衫也能感受到孩子的动静,她忍不住对卫璟笑了笑:“是个很有力气的小公主。”
卫璟眉头稍微舒展:“嗯,有点像卫姒。”
卫姒小时候就很闹腾,非得将身边闹得鸡犬不宁。
他的掌心隔着曾薄薄的布料贴着她的皮肤。
盛皎月低垂着脸,看着万分乖巧,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叫她看起来变得更柔和,她说:“像公主也好,不会被人欺负。”
公主性子落落大方,活得肆意潇洒。
若是她的女儿以后也能如此,自然是好的。
卫璟执着坚定道:“要像你。”
盛皎月不希望女儿像她,她胆子太小,又十分怯懦,遇事总想着逃避,万不得已才会打起精神来应付。
卫璟见她不说话,就问她怎么了?
她摇头说没事。
卫璟原是打算让她从盛府搬去别院,盛府的孩子太多,那些混不吝的臭小子又都很喜欢缠着她,如今她有了身子,若是被他们磕着碰着,十分危险。
可是卫璟见她在家待的舒服,这件事就没有再提、
只不过私底下找到盛暄让他将府上顽劣的孩子都先送到庄子上去念书,等她生完孩子再接回来。
盛暄不得不照做。
春天过去就到了夏天。
天气炎热,胃口都变得差了几分。
可盛皎月的胃口一如既往的不错,吃饱了便躺下歇息,睡醒后肚子就又饿了。
大夫要她多多走动,有助于日后生产。
盛暄几乎将朝政搬到她这间小小的书房,当着她的面批阅奏折,有时起了闲情逸致,还会念折子给她听。
经常会念到弹劾她弟弟的折子。
盛清宁生了慈悲玉面,看似温和无害,可用的手段却叫人害怕。结了不少仇,也开罪了不少的人,想拉他下马的人不在少数。
不过盛清宁一向聪明,没让人抓到过把柄。
盛皎月听见男人提起盛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