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湿冷寒意的松雪淡香,里里外外围剿了她。
少女乌发铺开,青丝凌乱,单薄的雪色中衣也不见踪影,穿着贴身的小衣蜷缩在被子里,睡的时辰太久,脸颊又烫又红,活色生香。
卫璟下朝回来,她才刚睡醒。
男人看上去云淡风轻,仿佛与平日没什么不同。但是盛皎月知道他心情好像很好,轻松愉悦。
盛皎月又不止活了一次,她毕竟活了两辈子。
上辈子在这间寝殿和他欢好过的次数,数都数不清楚。
他总是要亲近她,说喜欢她想要和她贴近,她从来没有信过。
卫璟迷恋的是她的身体,不是她这个人。所以他可以毫不在乎她的意愿,只管蛮一昧蛮横的强取豪夺。
盛皎月对温和讲理的卫璟,有几分好感,起码不似先前那么抗拒。
她背过身穿好衣裳,系好腰带,转过身来看着卫璟,她低声和他说“殿下,我得回家了。”
一夜未归,母亲怕是会被急疯。
卫璟告诉她说“昨日已经派人去盛府传过话,太后请你在宫中留宿,今天晚些回去,你家里人不会斥责你。”
盛皎月不想再留在宫里,她得回去赶快煎碗避子汤服用。
虽说前世她跟了帝王那么久肚子也没个动静,但是万事谨慎些总是没错,她也不能当面向帝王讨要避子汤。
他给的,她得收。
他没给的,她不能张口要。
男人总是这样。
有些逆反。
她的反应比卫璟想象中的冷淡,以为她醒来后不会想要搭理他。这件事毕竟是他的错,无论怎么说,是他卑鄙无耻趁人之危。
她怪他,是应该的。
可是她看起来好像没将昨晚的事当成一回事。
盛皎月死过一次,想的通透,昨晚不是殿下,她也会找别人帮她解药性。
“时辰不早,再耽搁下去,天又要黑了。”
—
盛皎月在傍晚前回到府里,私下吩咐云烟偷偷去外边的药铺帮她买来避子的药材,她好煎了药吃下去。
云烟诧异,听完眼睛就红了。
盛皎月握着她的手,抿了抿唇,“我没事,你小心些。别被人发现。”
云烟抹了眼泪说是。
有了孩子才叫麻烦。
她如今也不知自己往后会如何,不过再怎么样也比上辈子好。
盛清宁下值回家,期间和同僚去酒楼里喝了点酒,有人向他打听刚接回来不久的七小姐,问他说他这个妹妹是不是真的如传闻这样貌若天仙?
盛清宁下意识就不喜欢别人议论她,而且她是他的嫡姐,不是妹妹。
“我不喝了,先回去了。”
盛清宁生着闷气回到家中,恰好看见他姐姐站在桥边发呆,娉婷袅袅的身姿,挺直如松柏,比湖水要宁静。
他脚下的步伐不受控制,朝她迈了过去,“太后不喜欢盛家人,昨天她没有为难你吧?”
盛皎月撒了谎,“没有。”
盛清宁松了口气,“如此就好。”
先帝在时,太后虽不受宠,但也颇有手段,不然坐不稳皇后之位。
皇宫里,难保不会出些肮脏的事情。
算算时辰,云烟该买了药回来。
盛皎月打算回自己的院子,朝他点了点头,算和他打过招呼,“我先回去了。”
盛清宁抿唇“你每回见了我就走。”
盛皎月愕然,一时答不上来。
盛清宁见她匆匆离开,眼睛忽然一顿,停在她后颈那个显眼红痕,少年眼底生起暴戾,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知道这种红痕意味着什么。
是被人咬出来的。
盛清宁都搞不清楚自己为何如此生气,湖边的冷风让他从突如其来的暴怒中缓缓平静。
—
盛家有宫里的眼线。
府外也有时刻盯着盛府的暗卫。
盛皎月让云烟去药铺买完避子的汤药,几乎同时就有人将消息递到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