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貌的探花郎也比不过。
云烟踮着脚盖上灯盏,放下帷幔,又小心翼翼退出黄花梨木拔步床外,“公子早些歇息。”
盛皎月轻嗯了声,“你也回去歇息吧,不用守夜了。”
云烟应了声是,“奴婢就在侧厢房,公子有事尽管使唤奴婢。”
“好。”
精致的小炉里点了助眠的檀香,香气宜人。
盛皎月睡得不安稳,思绪浮浮沉沉,翌日天不亮就被噩梦惊醒。
她的后背出了点冷汗,乌眸放空,眼神涣散望着床幔,皮肤里钻进一阵令她胆寒的凉意,都道卫璟性情温和肃正端方,颇有明君的气量。
可这都是假的。
卫璟深沉内敛遮掩了他无情霸道的手段,床笫间花样百出。
盛皎月瞧着帷幔已经有了心理阴影,他总喜欢逼迫她穿各式各样的女装,轻衫缎绸,衣料极其单薄,无需多大的力气,就能撕开。
她自小就被当成男子培养,穿不来女子复杂的衣裙。
卫璟好似将这件事当成闲暇时的乐子,每日都会亲手帮她换上女子穿的裙子,偶尔起了兴,就将她扔到锦衾薄被里。
她自然不乐意,爬起来便要躲,卫璟也不恼,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用力拽下拔步床边的帷幔,并上她的手腕扣在背后绑起来,“爱卿别急。”
盛皎月最怕那种失控感,真是将你压迫的无处可逃。
她回过神,明眸里逐渐有了光彩。洗漱更衣,用过早膳,她便同云烟说:“把帷幔撤了吧。”
云烟诧异,“好端端为何……”
盛皎月蹙起秀气的眉,闭上眼缓声道:“撤了吧。”
云烟瞧见她脸色不大好,自是不敢再多说什么,“是。”
今日太子殿下便要同顾青林等人去千禧寺拜佛诵经,祈福来年风调雨顺。
她难得能休息一日,打算出门转转。
盛皎月刚换好衣衫,家中奴仆气喘吁吁跑到她的院外,急匆匆来传话,“二少爷,太子殿下的马车已经在府门外等许久了。”
盛皎月一愣,“太子?”
奴仆缓了过来,“殿下正要启程去千禧寺,不能误了时辰,您快些上马车吧。”
盛皎月脸色微白,昨天下午,她分明在书房同太子提起过家中有事恐去不成千禧寺,怎才过去一夜,太子就变了卦。
奴仆催得着急,盛皎月不得已随她去了盛府门外,曹公公见了她又是眉开眼笑,“盛公子,您快些请。”
盛皎月抬眸望着眼前的马车,微微皱起了眉。
马匹高大,四驾马车亦是奢华沉稳。
曹公公拍了拍自己的脑瓜子,冷喝了声身后的奴才,“还不赶紧给盛公子那张小凳子踮踮脚,扶着点!”
不是曹公公对盛家这位娇气的公子哥有偏见,着实是他身量确实不太高,比太子小了两岁,身高却差了一截。
盛家人是舍不得给他吃饭吗?身板真弱。
盛皎月不要人扶,自己爬上了马车。
里头宽敞暖和,还有张铺了棉被供人休息的软塌。鼻尖缠绕渺渺清香。
男人面无表情坐在案桌前,橘黄色的烛火映着他的脸,看的清楚男人线条冷毅的面部轮廓,还有周身不怒自威的冷淡感。
他的手指漫不经心拨弄手里的佛珠,掀起眼眸淡淡扫过他的全身,“坐。”
盛皎月坐在离他较远的位置,垂着眉眼。他今日穿着月白色的杭绸长衫,少年骨架纤细,身材匀称的刚刚好,只不过太白了。
唇红齿白,很显幼态。紧抿着朱唇,是有些紧张。
卫璟审视着这张好看的脸,不由自主便被他细腻发白的脖颈吸引,那里好似有股若有似无的甜香,像吃了很多糖的黏腻。
卫璟对盛家派来他身边的人,背地里自是事无巨细查的一清二楚。
少年爱吃甜食,真是罕见。
卫璟目光渐移,看见他偷偷将手靠近暖炉的方向,心底嗤了声,他未免也太怕冷了。
卫璟伸出拇指,敲了两下桌面,“躲我作甚?坐过来些。”
书房里,几个男人已经谈完了事情。
江桓语气颇为好奇,“表哥,你当真要让盛清越在东宫住下?”
这倒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只不过他这个表哥天性凉薄,喜欢安静,眼看着盛家还是贼心不死,说不定会趁此机会在太子眼皮底下作出点事情。麻烦。
开合的窗外洒进来片片金光,均匀落在男人的侧脸,卫璟缓缓抬眸,眉心蕴着些许漫不经心,他嗯了声,笑意偏冷,似是嘲弄。
将他放在跟前,且看他还能作出什么风浪来。
又是称病,又是欺瞒,仿佛他成了强人所难的恶棍。
江桓闻言轻笑,几年前尚在太学念书时,盛家人倒是来问过可否让盛清越住进东宫。
如此起早放学也可都方便些,不过当时自是被太子一口回绝,不喜外人打搅侵扰他的地盘。
谁不知道盛清越是吃不了苦的娇贵小少爷,冬天怕冷夏天怕热,喝水都要喝温度刚好的,嘴巴亦相当挑剔,太甜的不肯吃嫌腻,太淡的也不要嫌没味道。
江桓以前念书时就看不惯盛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