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
盛皎月听不懂他的指责是什么意思,她怎么不自爱了?
盛清宁深呼吸,缓过气来,硬邦邦和他说话:“你若实在寂寞,弟弟明晚带你去风月楼里消遣。”
盛皎月说:“我不寂寞。”
盛清宁的好心被他当成驴肝肺,对他一下子就没有好脸色,“随便你,只是日后你和太子事情败露,被人戳了脊梁骨,可不要私下偷摸着流眼泪,更不要来找我帮忙。”
盛皎月的眉心越皱越深,“你是我弟弟,我怎么会要你帮忙?”
这不是看轻了他,而是并未将他当作成熟的男子看待。
盛清宁最不喜欢别人看低他,眉眼陡然冷峻。
盛皎月记得盛清宁小时候是很可爱、很讨人喜欢的小男孩。刚出生亲生母亲就离世,幼年丧父,三夫人将他养在身边,不是亲生母子,胜似亲生。
不过三房日子窘迫,表亲来盛家的拜年时,都无人注意这个孩子。
盛皎月从小便是众星捧月中的那个人,逢年过节收的红包是最多最大的。
她不吝啬,相反她很大方,会把自己收到的红包分给盛清宁一半。
盛清宁那个时候就是她屁股后的小尾巴,跟着她吃香喝辣,收到她分的红包,很懂事礼貌乖乖和说谢谢哥哥。
哥哥对我真好。
后来。
随着年纪长大,他逐渐就变得不怎么喜欢她了。
见面次数也少,每回碰见也不会有好话。
她现在一堆麻烦事缠身,没空去猜测叛逆的弟弟,敏感的心思。
—
转眼又过去一个月。
这个月里京城并未发生什么大事,太子监政,该清算的人已经清算的差不多,还剩几只秋后蚂蚱,迟早是要算账。
张贵妃依旧疯疯癫癫,困守在宫里,外人见不到,她也出不去。盛皎月知道她父亲试着想去宫里探望,不出意外吃了闭门羹。
宫妃和臣子,即便有表兄妹这层身份,也难见上一面。
离她和顾青林的婚期只剩不到两个月。
母亲已经开始在帮她绣出嫁时用的红盖头,还有新娘子穿在里边贴身的小衣,锦红抹胸,云丝柔绸束衣,杨桃色织锦寝衣。
盛皎月没有将自己要悔婚的事告诉她母亲,她只和哥哥商量了这件事,毕竟到时候还需要一个人将她从棺材里挖出来。
哥哥叫她安心。
她犹豫着要不要提前也告诉母亲,却听哥哥说:“不成。”
母亲不会演戏,若是知道她是假死,恐怕会别人看出端倪。
可盛皎月有些舍不得让母亲难过,哥哥安慰她说有他在。
大婚前半个月。
顾青林才养好伤来找她,前些日子他去了躺扬州外祖母家,回程的船只遭了暗算,那些水上劫匪神出鬼没,抢了东西后一把火烧了船,
顾青林被团团围住,为首的人说有人花了高价买他性命,要他死无全尸,最好是碎尸万段。
顾青林不记得自己和谁结过这种深仇大恨,他此次去扬州是探亲,身边没带多少人,杀他之人也是算准了这点,将他打的猝不及防。
顾青林的命差点葬送在那条船上,重伤跳船后游到对岸才保住性命。
回侯府养了一个多月的伤。
程离彦棺材本都花出去了,没能将他杀死,整日沉着脸,心情不虞。
内阁的人也不知道年纪轻轻的程大人怎么整日这幅深仇大恨的样子。
顾青林养好了伤,迫不及待就想见见她。
他的小世子妃。
他家中还有几个调皮的弟弟,跟着父亲在军营里摸爬滚打,性格顽劣,闹着要他将未来的新娘子偷偷带出来给他们看看。
顾青林不打算理他们,小兔崽子学会了用激将法。
“该不会是未来嫂嫂长得不好看吧?”
“不然哥哥怎么会连面都不让我们见。”
“可怜哥哥娶了个无盐妇咯。”
顾青林说:“她长得很美。”
“都没人见过,不信不信。”
“不吃你们这套,都给我滚远点。”
顾青林骂完他们就去盛府拜访,瞧见穿着男装出来的她后挑了挑眉,“你换上裙子,我带你出门。”
盛皎月不大情愿,“我不去。”
顾青林想她要紧,尤其是对她穿着裙子的漂亮模样念念不忘,又乖又软,缩在他怀里还特别的香,他心痒痒,忍不住握住她的手,拇指贴着少女腕间细腻的皮肤,“你真不去?那我帮你换。”
反正他们也要成亲了。
盛皎月瞪他。
顾青林被瞪的脑袋迷糊,“你是我的妻子,知道吗?”
他的小妻子。
盛皎月板着脸呛他:“现在还不是,我也不要听你的。”
她也不怕顾青林将她的秘密捅出去了。
太子已经知道她的身份。
顾青林以前也想不到自己会这样喜欢一个人,像条狗一样对她摇尾巴讨她欢心,被瞪了被骂了也不会生气。
他笑了笑:“我是妻管严,我听你的。”
“那你现在就不要逼我穿裙子出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