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身体不适,不方便见人。”
程离彦听了更慌,脸色微变,“既然如此,我更要见见她。”
上回见面,她面色微红,血气还算不错。除了说话声音小了点,其余看着都不像是个病人。
程离彦先前害了相思病,想她想的夜不能寐,病了好两天。
仅仅两天就难受的要命,皎月妹妹身娇体弱,生病肯定比他更难受。
盛皎月知道程离彦难缠的性格,说:“下回吧。等妹妹好些,我再请你过来。”
程离彦勉强被说服,“如此也可。”
他想着去药铺里给皎月妹妹买些补品,人参雪莲,还有养气血的药,都得买。
平日的程大人是有些抠门的,家境尚可,但是父母的钱又不是他的钱。
他过的拮据,和同僚喝酒的邀约,若是要他掏钱,他从来都是不去的。
努力攒银子,想着换套大宅院。
还要给他的皎月妹妹买裙子买首饰,叫其他夫人都羡慕她的日子才行。
程离彦急匆匆同她告别,忙着去药铺抓药了。
盛皎月回屋后让人抬了热水,舒舒服服泡在浴桶里洗去疲倦。擦干头发后躺在床上睡了一觉。
她奔走一天,早就累了。脑袋沾了枕头就睡。
睡到天黑醒来,云烟递来宫里递来的密信,是张贵妃暗中让人送过来的。
父亲的事,是张贵妃设的局。
若是她迟迟不对太子动手,张贵妃就要她父亲命丧黄泉。
盛皎月看完密信就将其烧成灰烬,她看不出来这是张贵妃和父亲的合谋,还是张贵妃真的如此心狠手辣,亲表哥都能拿来利用。
贪污受贿的罪名可大可小。
轻则罚钱贬官,重则全家流放。
盛皎月打开窗户透气,暴雨初歇,空气混着泥土青草气息,前几日回廊上挂满的红灯笼已经被撤下,五妹妹的婚事也往后推迟了一个月。
这桩婚,能不能继续。
还不一定能有个定论。
盛皎月看着月色叹了声气,收拢肩上的披风,心里想的还是怎么办?
她能怎么办?去给太子下毒吗?
且不说现在太子见都不见她。
只恐怕太子的眼线早已将张贵妃给了她毒.药的事情捅了出去。
她无路可走。
兄长叫她不要管这些事,可她无法眼睁睁看着盛家人走回上辈子的命运。
家里还有年纪小的妹妹,正是无忧无虑的年纪,被流放了会活不下去,充入教司坊还不如死了。
还有母亲,经不起磋磨。
哥哥身子骨又差,一桩桩一件件压在心上,叫她喘不上气。
她有点委屈。
怎么就这样了呢?
第二天红肿着眼睛醒过来,她用鸡蛋敷了敷才去当值。
顾青林袖手旁观,是有私心,他要她嫁他。
盛暄犯的罪不大不小,若是圣上有心放过,牵连不了家人。盛家没有了盛暄这块老骨头,就很好啃。
盛皎月不愿让同僚看出她哭过,若无其事做自己的事情。黄大人安慰了她两句,说着若是清白定能水落石出之类没用的话。
她感激他的宽慰,对他笑了笑。
黄大人拍拍她的肩膀,“你可别对我笑了。”
真是怪漂亮。
难怪太子三天两头将盛大人叫过去一同用膳,对着这张脸都能多吃两碗饭。
不过储君即是储君,黄大人也听说盛清越昨天去东宫求情吃瘪了的事情。
昨日盛皎月说过今天会再过来。
卫璟当了真。
他在书房里等了一天,都没有等到她的人影。
书房外头候着的曹缘心中叫苦不迭,太子问了好几次盛大人的下落,人来没来?
一天了,也没见到人影。
卫璟看着院外逐渐暗下去的黄昏,云层烧起明黄,他恍然才想明白,她怕是不会来了。
她总是那么会骗人。
嘴上一向说的好听。
她是娇了点。
可脾气也是有的。
不是那种被打了脸还会巴巴凑过来的人。
天生就有骨气,娇气包的骨头也是硬的,不轻易开口求人,昨天估计已经是她再三安慰自己过后才艰难朝他迈开步子。
卫璟后悔已经迟了,他冷声把曹缘叫进来,“你现在就去把她请来,不愿意……”
话说了一半,他改了口:“算了,孤亲自去找她。”
卫璟匆匆跑到文选司,东边的厢房里空无一人。
太子的脸色肉眼可见阴沉下去,众人只听见他问:“她呢?”
即便没有点名指姓,他们都心知肚明太子指的是谁。
黄大人被推了出去,他把心一横,说:“盛大人身体不舒服,提前回去了。”
太子没说什么,抬步离开。
卫璟原打算让人去盛府递口信,要她进宫。转念一想,临时改了主意,叫曹缘备好马车,他要亲自去盛府见人。
男人在马车里小憩片刻,又做了梦。
依然是巍峨的皇城。
门窗紧闭的宫殿,密不透风,光线阴暗,只有几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