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心血来潮带她出宫一趟,都会将她拢的严严实实,一定会戴好帷帽。
她能见到的外人,除了公主,剩下的人就真的不多了。
如果她是男子,也是很愿意娶公主这么好的姑娘为妻。
卫璟冷不丁在她耳边问:“你在想什么?”
盛皎月也不好意思说自己在想怎么娶公主这事,她摇头说没什么。
太子非要打听个清楚。
盛皎月也恼了,硬邦邦扔出几个字:“公主真好,我都想娶她了。”
卫璟扬起峰眉,眼尾轻轻上挑,一反常态,轻描淡写,“你去同我母后提吧,日后也可以叫我一声哥哥。”
床上也可以唤得。
盛皎月没听出阴阳怪气,但依然认为太子不安好心。她忍着不作声。
真是可怕。
卫璟还不知道短短片刻她已经想了那么多,他嫌卫姒碍眼,叫曹缘把她送回文选司。
卫姒不肯,非要跟过去。
卫璟连妹妹都防着,这两个人凑在一起画面和谐,盛皎月的话都变得多了些。
他命令曹缘一定要把人送到,然后又叫邢坤拦住卫姒,不许她跟过去。
邢坤伤好就被罚了,这两天才重新当值。
他挡住卫姒,“公主,您请回吧。”
卫姒打也打不过他,在邢坤面前无理取闹又没有用,她气的跺脚。
邢坤护送公主回宫,红墙碧瓦,檐翘高飞。他握着长剑,望着宫外的天色发了会儿呆。
表情凝重,深思熟虑。
邢坤见识过帝王的独占欲,不过——
那个人……确实也招人喜欢。
那些男人,谁又敢说对她真的一点多余的心思都没有呢?
每当邢坤想起上辈子发生过的事情,就忍不住皱眉。
惟愿今生她不要再生那样重的病。
她被小郡主害过一次,又积郁已久,加上那场来势汹汹的肺病,最终落得药石无医的下场。
她过世的很长一段日子。
帝王都没有上朝。
病倒床榻,起不来身。
邢坤回过神对公主说:“公主还是听殿下的话,总是为你好。”
卫姒不领情,叫他滚。
—
盛皎月这日回了府上,不情不愿让云烟将东宫送来的东西拿过来。
云烟将丢在库房角落里的两个盒子拿到她眼前,盛皎月拧着眉,不解的问:“怎么有两个一样的?”
云烟张嘴说:“这两个都是首饰盒,装了两套金翠头面。”
盛皎月看着其中一个摔破了的檀木香盒,心里已经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她让人偷偷摸摸扔掉,怕是让太子发现了。
所以他才会又送了份一样的来敲打她。
盛皎月想到今早在太子跟前面不改色撒谎,浑身不自在。
他也并未戳穿她的敷衍把戏,就那样静静看着她的笑话。
眼不见心不烦。盛皎月又让云烟重新收了起来,连着碍眼的裙子。
她又问:“那只云雀呢?”
云烟说:“您让放了,他不肯走,飞回来后就让底下人好生养着了。”
盛皎月嗯的一声,撇嘴轻声道:“别让我瞧见。”
云烟记得姑娘很是喜欢这些漂亮的小动物,那只云雀也是顶好看的,羽毛光泽鲜亮,雀中西施。
她虽不解,却也点头:“好。”
盛皎月照着惯例去当值,偶尔和上峰旁敲侧击调任的事情。
她在文选司待了也有几个月,虽说还没满一年。但人缘尚且不错,做事勤恳,若是想要调往地方,应当也是抢手货。
上峰眼睛一眯,“等过了今年的冬,蘅城还真就空出了个职位。你若真的想去,到时候我帮你想想办法。”
盛皎月总算看见了一丝生机,她低声道谢。
不过才刚入夏,离冬天还有好几个月。
她叹气,如此一来,她还得敷衍太子几个月。
不过太子应该好骗,鬼扯两句他都信了。
等到晌午,曹缘又来了文选司请她过去陪太子用膳。
盛皎月在心里不满的嘀嘀咕咕,太子又不是三岁小孩了,怎么还要人陪他吃饭呢?两个“男人”面对面吃饭很好看吗?
她真是不理解。
不过东宫的午膳确实丰富,味道也好,还都是她爱吃的菜。
吃饱过后,盛皎月正要告辞,卫璟不慌不忙开腔问:“不是喜欢我送你的礼吗?怎不见你戴上呢?”
盛皎月心想你竟然有脸皮说,她忍耐道:“您送的我都用不上。”
卫璟懒洋洋靠着身后的圆椅,手臂漫不经心搭在檀木扶手,拇指轻点,说话低沉:“明儿戴上那串白玉石嵌珠的项链给孤瞧瞧。”
盛皎月不从。
卫璟点头,好脾气对她笑:“既然送宝贝也讨不到你的欢心,那就算了。”
盛皎月心头一跳,果不其然,下一瞬就听男人懒声说:“我也不必费尽心思讨好你,你今夜就直接在东宫住下。”
盛皎月捏紧手指,气鼓鼓道:“殿下,我真的很喜欢的,我会戴上的。”
太子真的疯了。
把她当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