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哽咽着哀求邢坤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对方视若无睹,执意将事情告诉了帝王。
盛皎月不知道那个小宫女最终如何,但她那回被折腾的够呛,宫门都上了锁。
她觉得这种日子一天都过不下去,不过宫殿里连个尖角都被包了起来,根本没有能伤人的物件。
她趁邢坤不注意,抢过他手里的长剑,拔剑抵在喉咙处,想自刎却又没有足够的勇气。
怕疼,怕死。
她的手在发抖。
邢坤的声音也有些颤,打破冷静,要她放下手里的剑。
盛皎月狠了狠心,鼓足勇气是真想寻死,但是剑刃比她想象中更加锋利,锋利的刃割破皮肤,像是被烈火灼伤了那样的疼。
她实在太怕疼了。
决心不够,松开了手,长剑掉落在地。
她也跟着往后仰倒在地,细细密密的血线顺着脖颈往后流。
邢坤上前,一脚将带着血的长剑踢的很远。
后来发生了什么她也不知道。
再次醒来脖子上缠了白色纱布,嗓子疼的说不出话。勉力出声喉咙也疼的很厉害,才刚张嘴发出声音就被疼出了眼泪。
嗓音也像被烟熏过似的。
很难听。
卫璟就坐在她的床榻边,手指轻轻搭在她的伤口,眼底熬出青黑,难得见了他的狼狈,男人怒极反笑,“说不出来了?这样也好,省的你总是说些我不爱听的话来气我。”
她疼的只会流眼泪。
帝王缓过呼吸,声音逐渐柔和,没有方才那么硬,“是不是很疼?”
她答不上话。
帝王低声哄她说很快就能好,又扣着她的后脑勺,声线低沉微颤,“你哪来的胆子?”
宛若劫后余生的颤抖。
年轻的帝王似乎被她吓坏了,苍白的脸色也没有比她好到哪儿去。
盛皎月后来发现邢坤待她客气了点,不像从前不近人情到苛刻的地步,偶尔会睁只眼闭只眼,在她作乱的时候当什么都没看见。
她一点都不喜欢邢坤,这人武功高强,神出鬼没。长得皮肤黝黑,性格冷漠,不解风情。
邢坤怕她死,怕她自尽。
上辈子是这样。
这辈子盛皎月也想试试。
若让此时太子发现她的女儿身,她确实也不用活了。
她一直都不觉得太子是真喜欢她,哪有人的喜欢如此霸道,叫人喘不上过气来。他只是想同她上床,要她陪他睡觉。
十天里有八天都要与她亲热。
与外界所传的清心寡欲相差甚远。
盛皎月回过神,即便想到应对之策还是生气,不过就算是被邢坤的出尔反尔气的半死也只能是睁着眼瞪他,“说话不算话的小人。”
邢坤:“……”
她连骂人都没什么攻击力,冷嘲热讽说:“骗子。”
邢坤装聋作哑。
盛皎月心中不痛快,懊悔让他给撞见了,怪自己不小心也怪他是个变态的小人,竟然偷偷摸摸尾随她一路。
盛皎月气不过:“邢统领习武多年就是为了跟踪我吗?”
邢坤被她盯得满身不自在,先前以为她是男的,嫌他矫情娇弱,如今看来倒是顺眼了些,他避开眼,不愿直视她,“邢某也是公事公办。”
盛皎月冷下脸,通红的眼睛瞪着他问:“你是不是一定要去太子面前告发我,逼我去死?”
邢坤:“……”
他觉得这人有些无理取闹,若是旁人邢坤没有耐心解释,破天荒的他多说了两句:“殿下不会让你去死。”
盛皎月:“我这是欺君大罪,他会向皇上揭发我。”
邢坤静默片刻,“盛公子不要为难我,我不过秉公执法。”
盛皎月若无其事点点头,朝他伸出纤纤素手,“把你的剑给我。”
邢坤不解。
盛皎月面若寒霜,一本正经张口说道:“早晚都是死,不如我自尽死了干净,祸不及家人,也省的你们去告状,免了刽子手的事情。”
邢坤倒是第一次见她牙尖嘴利,往常都是唯唯诺诺,轻声细语,恨不得别人都看不见她。
他发愣的时辰,盛皎月咬牙走上前,一把抢过他腰间的利剑,作出要抹脖子的架势。
邢坤眼疾手快,狠狠夺回利剑,他心有余悸,冷着脸说:“你不必要死要活,太子问起,我不会骗他。”
盛皎月气的跺脚,这个男人心比石头还硬,她说:“若是太子不问呢?”
“不会不问。”
“我说假设。”
邢坤就不说话了。
盛皎月用自己的命和他谈条件,眼泪汪汪装可怜,“邢统领,这事对你而言不算什么,可于我却是灭顶之灾。你就当自己行善积德,你放心,我不会叫你难做,我会主动同太子交代清楚,他不回来问你今日都发生了什么。”
顿了顿,“若太子主动问起,你大可如实告知。”
邢坤沉默半晌,冷冰冰的指尖还留有她手腕上的温度,是他方才夺剑时不小心碰到了。
他从未碰过女子的手腕,心里怪异也不自然。邢坤退让了半步:“好。”
两人各怀心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