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恍然想起临行前裴琅对他说的那句话——
裴琅带他去了风月楼,他没那个闲情逸致,食素多年,提不起兴致。
裴琅抬手抚掌,门被人推开,走进来一排年纪不大模样标致的少年,眉清目秀,身材纤瘦。
卫璟当时脸都变了,眼神冷冷瞥向裴琅,如两道利箭朝他投去。
裴琅又不怕他,放下酒杯,眼中蕴着浅浅的笑意,轻嗤了声,“虽然没有盛清越长得好看,但看着也还行。殿下不试试?”
卫璟沉下脸,沉默不言也有铺天盖地的杀气,撂下手中的酒杯,冷眼抬眸,:“滚出去。”
少年们被阎王的煞气吓的跑了出去。
门关上之后。
裴琅笑道:“太子,真不想睡他啊?”
卫璟没作声。
裴琅含着吟吟笑意,挑起眉尖,认认真真的说:“我想睡。”
卫璟闷声喝酒,没有回应他,只是捏着酒杯的手指因过于用力而凸起了骨头。
男人回过神,眼神幽静盯着面前落泪的少年。
卫璟几乎没见过盛清越落泪,挨了欺负眼睛湿漉漉的像沁着清早的雾水,不过多数时候都能将他眼睛里的水光逼退回去,倔强的不肯落下。
泫然欲泣时已经够楚楚动人。
如今瞧见他真哭了,竟比忍着泪时的神态还要勾魂。
盛皎月未察觉到太子眼神里的深意,她边打嗝边质问:“殿下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卫璟揉揉眉心,“你想如何?”
盛皎月又能如何呢?她想退婚,可这件事如今连太子也做不到。她生气转过脸,背对着男人,即便怒气冲冲也只能用这种笨办法应对。
卫璟盯着他的后脑勺,莞尔轻笑。
啧,比他皇妹生气还幼稚。
—
半月之后,他们到了苏州。
路途遥远,盛皎月十分争气,路上都没怎么和太子说话。
太子吃了几次冷脸,也没有耐心来陪笑脸。
盛皎月的哥哥就在苏州养病,她的心思已经飞到哥哥身边,想早些去探望哥哥,奈何太子看她看的十分紧,她去哪儿都派人跟着,还叫邢坤在她身边守着,说是怕她出事。
盛皎月同太子撒谎,说她有亲戚住在苏州,想探望一番。
太子似乎在听,又好像没有认真听,对她招手,叫她上前斟酒。
盛皎月帮他倒满酒杯,继续提起探亲的事,“我表哥身体不好,父亲这回还派我带了药,实在耽搁不得。”
太子仰头喝完杯中酒,他已经喝了不少,面色微红,“嗯。”
很敷衍出了个声。
稍抬眼帘,示意她继续倒酒。
盛皎月忍了又忍给他又倒了杯满酒,“殿下,我大老远来一趟苏州不容易,我那表哥……”
卫璟已经微醺,眼瞳安安静静盯着他的脸看,望着他的花容月色,心尖又泛起了痒。他的目光灼热的似是看穿了少年。
天气渐热,盛皎月穿着的春衫姑且算是单薄,衣襟松散稍乱。
卫璟毫不避讳盯着他的脖颈看,视线顺着往下打量,他一本正经:“你衣裳乱了。”
袖口还沾了些酒。
在他发怔时,男人忽然站起来,“换我的穿。”
卫璟说完就上前,伸出手,就想帮少年把衣裳给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