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眉眼清冷的男人,悠然抬起的眼神,也足够叫他心底划破一阵寒意。
太子在他开口说话之前,抬手打断,“不必拘束,我来看看盛公子。”
盛暄万万没想到太子竟然是来看他生病了的“儿子”,他是知道儿子在东宫不得宠,太子面前更说不上话。
如今太子看中他儿子,这对盛家的确是好事。不过盛暄此刻陷入了两难境地,左右权衡过后,他咬咬牙说:“殿下来的不巧,他方才睡下了。”
卫璟冷冷抬眉:“无妨。”
盛暄额头出了冷汗,暗暗给身旁的小厮递了个眼神,好让还卧病在床的人提前有个准备。衣裳起码要穿好,闺房里该收拾的东西都收起来,若在太子眼前露出马脚,盛家这一大家子都不用活。还会牵连七皇子和张贵妃。
太子没有给他们串口风的时间,让人带路去了少年的卧房。
盛皎月喝了药靠坐在窗边的软塌,胸前枕着厚毯,暖洋洋的日光穿过窗纸晒着她的侧脸,大半个身子沐在阳光底。
暖烘烘的阳光晒得她打盹犯困,靠着枕头真就睡着了。
云烟轻手轻脚从屋子里退出去,正准备去厨房让人炖个清肺去火的雪梨汤,双腿刚迈过门槛,瞧见管家一脸苦色走进小院,身后跟着个模样冷峻的男子。
她张了张嘴,正想阻拦,却被管家制止,“二少爷呢?”
云烟脸色发白,“睡下了。”
说完她看见面色冷寂,气势如破刃般的黑衣男子嗯了声,掌心朝内推开房门。
卫璟这也是头回踏足他的卧房,面朝向阳,厢房不小,布置精致,用料都是上等。屋内的香气和他身上的气息有所不同。
他身上更香些。
卫璟站在他面前,眼睛钉着少年被暖阳晒得发红的脸颊,肤质细白通透,晕染着浅薄的粉红颜色,眉眼全然松懈,存在眉心的神色浑然天成的慵懒。
暖阳将他整个身子晒得发烫,他似乎觉得热,双腿从厚羊毛毯中伸了出来,脚趾圆润,指甲泛粉,脚踝很细很白。
乌发铺陈在枕头上,睡得很安静。鼻尖冒汗,脖颈的软肉隐隐发红。
卫璟无声咽了下喉咙,目光放肆停留在少年的衣领,一件单薄的雪色里衣,绸段柔软贴合肌肤,是再正常不过的打扮,他却看的口舌生津。
卫璟想到昨天晚上自己做的不堪到难以启齿的梦境,喉咙发紧,眼瞳映着冷彻寒冰。他抬起手指,骨节分明的拇指拿捏住他的下颌,指腹极其用力蹭过少年的唇瓣,触感柔软,颜色鲜艳。
他似乎被捏疼了,溢出低低的嘤咛。
男人冷嗤,心想这少年浑身上下,看着都像个女的。
算了,这句话还是不要让他听见。
免得伤了他那点可怜的自尊。
盛皎月是被痛醒的,嘴巴像是被野兽用力啃咬过,疼痛害得她分不清是梦境还是前世。
年轻的帝王在她身上做得任何事情都很霸道,即便是让她坐在他的腿上,低头亲她也要她睁着眼睛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
夜夜不休,难以招架。
每到深夜,她累的眼睛都不睁开,男人还要将手贴在她的小腹,在她耳边低语:“你说这里会不会已经有了我们的孩子?”
她吓得不困了。
眼睛红红的,不敢说话。
她不想生孩子,养在宫里的孩子,日子并不会好过。
每当她露出一点不情愿,男人就不大高兴,极力折腾她。
她真的受不住,绷紧脚趾,齿尖用力咬破他的肩膀,指甲也在他的后背留下一道道血痕,他没觉得疼,捏起她的手腕,亲了亲她的拇指。
第二天睡醒,她的指甲就被剪了。
帝王似乎很执着于让她生个孩子。
每天盯着她不够喝补药,不给她任何避孕的可乘之机。
盛皎月从刺痛中醒来,迷迷瞪瞪间睁开眼睛看见眼前眉目俊朗的男人,又眨了眨眼,似乎还在梦中。
卫璟挑眉:“醒了?”
盛皎月听见这道泠泠的声音,猝然回神,太子怎么出现在她的厢房里?
卫璟好像看透了他的眼神,“不是病了?我来看看你。”
话落,他抬手捏了捏少年的脸颊,仿佛丝毫不觉得这个动作有多亲密,镇定自若的,半点旖旎都无,淡道:“瘦了。”
盛皎月挣开脸,对他动手动脚的行为很是不满,却迫于太子的威慑,不敢抱怨什么。
只是软着声,好好和他商量,“殿下,您这样不太合适?”
卫璟眼神冷了冷,“哪里不合适?”
她嗫喏结巴说不出话来。
卫璟面上一派正经,“都是男子,你别做出一副我占了你便宜的模样。”
盛皎月被他的话噎的不上不下,憋红了脸,反驳不了。
门外小厮通传,侯府世子得知盛公子病了,让人送了些药过来。
盛皎月很惊讶,她和世子,关系并不好。
她怀疑其中有诈,万一里面装的是毒药呢?
盛皎月将装药的盒子冷落一旁,倒是太子很感兴趣,打开盒子拿起药瓶端详两眼,嘴角划过冷笑,懒洋洋说了句刺耳的话:“你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