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后厢房腿脚发软,扶着廊下的柱子才稳住瘫软的身体,抽出袖口里的手帕,擦干净落至下巴的冷汗,逐渐从惊惧中回魂。
盛皎月不是因为疼而从嗓子里溢出低吟,她是做了噩梦。
新帝性情不定,喜怒反复无常。骨子里又霸道的紧,即便是养着解闷的金丝雀也要给透气喘息的机会,但是新帝从来不,去哪儿都要带上她。
朝宴之上,用纱面遮住她的脸,牵着她的手让她正大光明坐在他身侧,男人紧紧捏着她的手指头,一根根捏着把玩。
宴会底下众人心思各异。
她绷紧了身体,小腿绷紧颤栗,脸上晕着不自然地薄红,她掀眸望向落座在侧方的那些熟悉面孔,羞耻的想一头撞死,头晕眼花,发热发烫。
男人在她耳旁低笑,指腹触碰着她泛着轻颤的背脊,笑吟吟的问:“抖什么?有面纱遮着脸,他们认不出来是你。”
他也舍不得将她女装示人的模样让旁人看了去。
盛皎月心里的畏惧并未被他的三言两语打消,她依然怕被人看出来,怕昔日的同僚投向她异样的眼光。
她忍着眼睛里的水色,咬着牙齿声音很小,“能不能让我回去?”
男人罔若未闻,端起酒杯送到她唇边,“尝尝,西域送来的果子酒。”
新帝的手掌占有式压在她的后背,半搂着她的腰肢,哄着骗着她喝了小半杯果酒,低眸瞥见怀中少女红透的芙蓉面,还有令人垂涎欲滴的红润唇瓣,心下微动,抬手摘掉轻薄的面纱,在她的唇瓣轻咬了口。
面纱被摘,她仓皇无措。
少女慌里慌张往他怀中扑,埋着脸不肯让人瞧见。
男人莞尔,笑意吟吟,心情显然大好。上等衣料贴着她的腰臀,宽松的衣襟里露出半截雪白的胳膊,长发滑落在他的手边,他顺势用拇指捉起少女丝滑浓墨般的缎发,缠绕在指间,漫不经心。
盛皎月被迫坐在他的膝盖上,下巴搁置在男人的肩侧,轻咬着下唇,快要被他逼的哭出来,带着可怜的哭腔说:“我想回去,你放我回去。”
新帝拍拍她的背,“别急,裴琅也在下面,他到今天还不知道你是女子。”
男人唇角的笑意稍滞,温度偏冷,“啧,你是个男的,他也要带你走,你呢?会不会哪天就跟着他跑了?”
盛皎月有求于他,埋在他的颈窝闷声道:“不会。”
新帝说她是小骗子,不信她。
朝宴过后,盛皎月就被他吓得病了一场,愈发觉得自己就像他掌心里的玩物,想怎么捉弄都行。她羞愤欲死,有回气急了就当着他的面说要跳湖。
投湖自尽而亡算了。
也不用再受这种折辱。
盛皎月很久没见新帝发那么大的脾气,哪怕是他得知她骗了他,也没气成那样。
盛怒中的帝王,眼神充斥着十足的压迫威严。
他冷脸带着她去了御花园,逼着她睁开眼看见宫人将池子里的水给填平了。他还凶巴巴捏着她的下颌,“别再叫我听见这种话。”
她装聋。
男人就咬她的嘴巴,“听见了吗?”
她不情愿,“听见了。”
男人还不满意,轻捏着她的下巴让她不得不仰着头,弧度柔美宛若天鹅白颈,轻轻在颤。他的双眸探入她的眼底,黑沉沉的,难以琢磨,他慢条斯理给她细数落水而亡的后果:“死不成可能被会被呛怀喉咙,到时候嗓子说不出话来,就成了个可怜凄惨的小哑巴。”
她绷直的薄背轻轻痉挛,垂着脸看似温顺,但是脆弱水润的唇瓣已经被她用自己的牙齿咬出细密浅伤。故作镇定,撑着口气,仿佛想告诉他,她一点都不怕。
卫璟的手指缓慢窥入她的发间,“若是运气好点如愿死了,没有及时让人发现,尸体就会被池水泡成肿胀的烂泥,肚子鼓起来,皮肤溃烂发臭。”
说罢,他还故意用意味深长的目光扫过她全身,“不过臭了就臭了,我不嫌你。”
盛皎月被他的话吓着,嗓子干涩,“你…你别说了。”
男人嗤笑,轻捏着她的脸颊蹂了下,“知道怕就好,往后别说气话,我发脾气受罪的不还是你?”
他说完低头意犹未尽亲亲她的唇角,带着轻微激烈的力道撕咬着她,好叫她长个记性,“你是朕的,死了也是。”
梦境里纷扰复杂,这几个让她逃不开的字还萦绕在她耳畔。
梦境外,顾青林听着少年胡乱不清的嘤咛,无从下手。
他先脱掉了少年的外衣,手指碰到他腰侧时,他明显怕的缩了缩,可能是后腰方才不小心撞到了水中的假石,受了些轻伤。
少年这副身子骨一向又娇气柔弱,伤筋动骨得躺很久,还格外怕疼。
顾青林挑眉,继续去解他的衣襟,少年反应极大伸手护住自己的衣服,不让人碰。
顾青林这辈子也没帮其他男子穿过衣裳,耐心不足,也懒得和他客气,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头,扯开他胸前的衣襟。
天气冷,少年穿的也多。
顾青林看见里面还有件雪白色的寝衣,气的发笑,差点起身将方才的宫女叫回来。
他忍住了,再稍稍垂眸被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