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的潮红春色。
她敢怒不敢言。
卫璟见他没有别的事情要说,神色淡淡,随口将他打发离开。
盛皎月心中憋着口气,僵持双腿不肯迈开步子,小脸绷的板正,面无表情,紧紧咬着牙齿,不言不语,无声抵抗。
卫璟并非察觉不到他身上的恼怒,抬眸看见他绷直身体赌气不肯走的倔强,嘴角上翘轻笑了声,淡然反问:“你想顶替邢坤来站桩?”
他有点想不通。
怎么一个人生闷气也怪好看的。
略圆润了的脸庞,鼓起来平添生涩纯真的稚气。
盛皎月听见太子话里若有似无的嘲讽,气恼更甚,又没有办法,无奈告退。
离开皇宫时,她坐在轿子里慢慢的想,过完腊八节她不会主动回去,浑水摸鱼留在家中过好日子,才不要去东宫吃苦头。
况且太子平时很忙,哪里有空想得起她?
不过盛皎月又忍不住想,万一太子又差人来请,可怎么办?届时她又能不能招架得住?
她心乱成麻,若是太子咄咄逼人,她只能在东宫过年。
真是。
这男人好不讲道理。
其实盛皎月今日骗了他,还未到小妹的生辰。
她只是想回家喘息透气,而每年小年,京城都十分热闹。
她能得空逛街的时日不多,又有点贪玩,好不容易得此机会,不愿意放弃。
家里女孩多,四个妹妹都才刚刚及笄。
盛皎月和母亲说过之后,小年当晚就乘坐马车领着四个妹妹出门,盛清宁也被三夫人使唤出门,让他和兄长照看好年纪小的妹妹。
盛清宁不大愿意,还是被强行推上马车。他和兄长各自坐在一边,横眉冷对面无波澜。
他不理他,盛皎月也不会自讨没趣找脾气古怪的弟弟说话。
她更喜欢和女孩子们一起玩。
因她说话温柔,长得漂亮,平日也舍得花钱买些女孩子喜欢的小玩意送她们,几个胆小的妹妹都不怎么怕她,和她关系较之他人更亲近些。
妹妹们不太好管,下马车就急着去逛铺子,嚷嚷着要买新簪子和新漂亮裙子。
盛皎月也喜爱绸裙首饰,盛清宁显然对去逛铺子没有半点兴趣,不耐烦拧起眉头:“我去酒楼包厢里等你们。”
盛皎月一本正经,“那我陪妹妹们去看看。”
她装作看不见弟弟眼中的讥讽嘲弄。
他要笑话就随他笑话。
几个妹妹凑在铺子柜台前挑选新进的绸缎,盛皎月悄悄走到旁边,看中了个做工精致的玉簪。她现在虽然戴不了,但是日后总有机会。
她微红着脸让掌柜拿出来给她看看。
掌柜以为她是要买给心上人,眉开眼笑拿出来顺便吹捧了通玉簪的成色,吹的绝无仅有。
盛皎月越看越喜欢,她将簪子握在手中,“多少钱?”
“五十两银子。”
这个价钱有点贵。
盛皎月既然喜欢就会买,付过钱后,原本她将簪子藏在袖子里,但是容易掉出来。
她只能将玉簪偷藏在腰带里面,这样不容易掉也不易让人瞧见。
卫璟站在二楼,无意间朝楼下瞥了眼,看见此刻应该在给妹妹过生辰的少年,他红着脸精心挑选玉簪。
男人竟是被他气笑了。
卫璟面若冰霜,对身后的邢坤说道:“去把他带上来。”
盛皎月付完钱,走到铺子外安静等待妹妹们挑选衣料,眼前的烛光被一道高大的阴影遮挡。
她抬头,脸上带疤的男人撞入她的视线,是邢坤。
盛皎月心中还很惊诧,以为今夜邢坤不用在东宫当值,她与邢坤也不大熟,乍然碰见好半晌都无话可说。
正准备出声寒暄,邢坤做了个请的手势,“盛公子,殿下在对面酒楼等你。”
盛皎月心生诧异,条件反射捏紧手指,讪讪地问:“等我?”
她觉得自己好生倒霉,太子几个月也不见得有兴致去酒楼做客,许久没有这种闲情逸致。偏叫才在他面前撒了谎的她碰见,还被逮了个正着。
灯下照着她的脸,仿佛被干净的日光晒过,底色透白。
邢坤维持冷脸,“还请盛公子不要磨蹭。”
每次请他,都有借口要说。
叽叽歪歪,许多废话。浪费时辰,还似是故意装相。
盛皎月欲张嘴解释,被邢坤打断了话茬,“殿下存着气,盛公子还是识相点。”
至于为什么有气,他心里应当清楚。
直到她被带到太子面前,脑袋还是懵懂。
厢房窗边临街,开了半扇隔窗。灯盏摇曳的烛火照着男人清冷疏离的身影,他的身躯仿佛被光影西吞噬,气息扑来,似冷冷寒潮席卷。
卫璟掀起眼皮,盯着少年的脸,微抿的嘴角,纤瘦的轮廓线条,面上皮肉白皙,颈间和耳后的软肉还有羞涩的印记,抹开薄薄的红色。
男人无声打量,敛起嘴角半笑的弧度,伸出手一把将神色恍惚的少年摁在窗边。
他的手指细长,骨骼明显,触感偏硬,淡定探到他腰间,摸到玉簪后迟迟未动。
卫璟弯腰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