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超度亡者的法事做的好。
再说蒙古喇嘛也不进南方寺庙,见几个侄女对寺庙没有芥蒂,几位福晋在淮安府便让人打听了有名的寺庙。
四福晋是怀着瞻仰的心态去的,古建筑,古僧,古文化,哪怕她现在也是个古代人,可心里头仍旧以现代人自居。
在八福晋这儿,寺庙除了可能让几个侄女安心些外,与旁处的美景没什么不同。
九福晋有心想去送子观音那里拜一拜,虽说她和爷成婚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从前没着过急,是因为她急也没用,如今着急也是怕爷急。
这都半年了,爷火急火燎的想生嫡子,为此后院的格格侍妾都成了摆设。
可她这里迟迟没有消息,她就怕爷等不及了,再退而求其次,不要嫡子要庶子,搞不好还会为了抬高庶子的出身,把孩子生母抬成侧福晋。
她相信自家爷是能做得出来这种事儿的,所以她想要去寺庙的时候顺便拜拜送子观音,让菩萨保佑她今年怀上,至于男女她就不为难菩萨了。
远离京城的淮安府一片祥和,办差的办差,游玩的游玩,即便是担心阿玛的几位格格和阿哥也没有一直绷着神经。
三贝勒和荣妃一早就商量好了要弃车保帅,如果只是马家落难,三贝勒可以不受影响或者少受影响,不会被踢出夺嫡的序列,那马家的落难就只是一时落难。
端嫔被降为宫女子时,三贝勒惴惴不安,生怕额娘也会和端嫔一样也被娘家所累,都不需要降成宫女子,额娘的位份哪怕只是降一级,对如今的他都是莫大的打击。
可他没想到皇阿玛的责罚会是这样,只是免官显然不足以抵罪,所以又让几大家族将贪污的银两两倍上缴。
这是皇阿玛给几大包衣和他们这几个皇子的机会,上缴完两倍的罚银,这事儿也就到此为止了。
可这又何尝皇阿玛给挖的坑,如果凑不够罚银,皇阿玛是不是就不手下留情了,该怎么办怎么办,打板子抄家流放甚至像对端嫔那样给妃嫔降位。
他赌不起,他不能赌,交罚银对他来说是补过的机会,哪怕他对马家做的这些事情并不知情,哪怕这是一笔巨款。
马家每年只孝敬额娘三万两银子,这还是后来才涨上来的,并非一开始入宫就这么多,这些年林林总总加起来,其实只有五十万两左右。
但马家被查出来的贪污总额却高达百万两——一百二十八万两白银,两倍罚银,那就是二百五十多万两银子。
朝廷一年的税收也不过三四千万两,马家的罚银已经超过朝廷一年税收的二十分之一了。
马家这些年给的孝敬,额娘多数都还留着,有四十五万两的银票。
马家那边,他逼过了也查过了,把能卖的都卖了,也就能凑个六七十万两。
就算是把他自己府里能卖的产业和现银都加上,那还差一百万两呢。
马家可以不保,但额娘的妃位不能不保,可银子从哪儿来。
三贝勒第一个想到的是自家福晋,想到的是自己的妻族——董鄂氏。
三福晋和九福晋同出一族,都出自满洲正红旗董鄂氏,跟先帝的孝献皇后,大名鼎鼎的董鄂妃并非同一族,但同样显赫,底蕴深厚。
尽管战功赫赫的岳父已经亡故,大舅子的能力远不及岳父,但董鄂家是大族,人丁兴旺,真若是想凑,一百万两银子也不是凑不到。
像董鄂噶礼,被数次弹劾贪污,如今也只是被免官在家,并没有被抄家,也没有被皇阿玛要求上交罚银,不提祖上积累,单是噶礼贪污所得的银两恐怕就不是一笔小数目。
董鄂家余下的人里,还有都统,有人在朝中任职的官员,甚至有不少佐领。
母族绑在他身上,妻族不也是如此。
三贝勒向福晋许诺,只要董鄂家能助他渡过这一劫,他日后绝不会辜负董鄂家。
他若能成事,那董鄂家的地位绝不下于今日的佟家,他若不能成事,也必会竭力提拔董鄂家的人,以报今日之恩。
三福晋早已不是刚出嫁时的小姑娘了,不会被爷这张嘴哄了去,从前柔情蜜意之时,爷又不是没有顺嘴许诺过她,可这也没妨碍府里多一个侧福晋田氏,爷从前对长子长女不也视若珍宝,可这几年提都不提。
所以爷的话听听就好了,不能完全当真。
“爷想拿董鄂家的银子去补马家的窟窿,臣妾是没什么意见的,只是臣妾一个出嫁的姑娘,阿玛又离世多年,如何能管得了娘家。
更何况继承阿玛爵位的兄长是继福晋所出,与臣妾并非一母同胞。平日里花花轿子众人抬,说几句不痛不痒的好话也就算了,可如果拿真金白银出来,臣妾与嫡兄的情分恐怕还到不了这份上。”
三福晋毫不介意在爷面前说起自己与娘家的关系,她额娘是阿玛的侧福晋,而且额娘只生了她一个,她没有同胞的兄弟。
阿玛这一生娶过四任嫡福晋,再加上侧福晋和侍妾,可以说是女人多孩子也多,关系复杂,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