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机会,便被一脚踩灭,整个大楚成为蒋氏谋取私利,荣华富贵的工具。
读书人,气节最重要。
故而即便德太妃威逼利诱,刘恒之循循善诱,心中只要正义不灭的官员,都没有向蒋氏低头。
他们沉默着,无声地反抗着。
就在此刻,张节恒向前一步,微微躬身,道:“臣,不愿。”
随着他的话,陆续有官员站到了他的身后,口里皆言:“臣,不愿。”
他们都不愿意支持蒋氏,也不想让顺郡王当皇帝。
一时间,刚刚缩着脑袋不说话的朝臣们却如同清晨惊醒,他们迟疑着,犹豫着,最终还是挪到了张节恒的身后,同志同道合的同僚们站到了一起。
“臣,不愿。”
就在这热烈的抵抗里,德太妃的面色再度沉了下来。
即便有金吾卫重兵把守,有飞黄腾达的利益在前,这些冥顽不灵的老道学们依旧不肯支持她的儿子,不肯同他们蒋氏低头。
疯了吧?他们疯了不成?
德太妃终于忍不住,她看了一眼刘恒之,见他也眉头紧蹙,终于按捺不住脾气。
此刻张节恒的身后已经站成一排长龙,那条长龙蜿蜒而行,好似大楚的国脉。
那是不灭的灯火。
德太妃大手一挥,厉声道:“金吾卫,把这些乱党捉拿下狱,本宫倒要看看,是他们的命硬还是本宫的鞭子硬。”
她此话一出口,就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勤政殿里陡然一静,加入张节恒之列的朝臣们虽也有胆小怕事的,但此刻身边都是一脸愤怒的同僚,他们竟也安下心来。
为了大楚,为了百姓,为了明天,死又能怎么样呢?
到时候名留青史,也算不泯灭祖先教诲。
朝臣们皆是一脸正义,他们就挺直腰背站在殿上,没有人往后看,也没有人退缩。
他们都有骨气。
德太妃本来自觉出了气,她好整以暇看着堂下,等着那些柔弱的官员被金吾卫拖在地上,狼狈不堪同她求饶。
可片刻过去,勤政殿上依旧安静无声。
朝臣们无人动,而金吾卫也无人动。
德太妃心中一抖,她猛地抬起头,看向金吾卫千户邓培元。
“邓千户,你怎么不听本宫调令?”
而邓培元如同高山一般,他坚定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没有应话。
德太妃终于觉得事有蹊跷,她下意识看向刘恒之,却见他如同见鬼了一般,往右侧偏殿看去。
德太妃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
来者身穿玄色礼服,头戴通天冠,脚踩朱履,他身材高大挺拔,面容威仪,正是已经被人暗杀死去的萧成煜。
萧成煜一步步踏入勤政殿,他看都不看台上的几个跳梁小丑,只对刚一看到他就泪流满面的朝臣道:“诸位爱卿辛苦了。”
有的朝臣年纪大了,今日经历了如此多的变故,这会儿已是气力不济,萧成煜出现的那一刻,他们才觉得前路谈吐,国朝有生,故而再也支撑不住,纷纷坐倒在地。
萧成煜自然不会让老臣就这么坐在冰冷的大殿上。
他一步步前行,让刘恒之和德太妃等人不自觉后退,萧成煜却不理他们,只对金吾卫道:“去给老大人们搬椅子。”
方才似乎聋了的邓培元此刻却精神百倍,他高声道:“是!臣遵旨。”
于是,寂静的朝堂重新恢复生机。
德太妃此刻已经不自觉退下了御阶,萧成煜登上御阶,他衣摆一甩,便稳稳坐在龙椅上。
萧成煜目光明亮有神,他的目光在在场所有人面上扫过,最终落到了两位皇叔和张节恒身上:“礼王叔、肃王叔,张阁老、白阁老、韩阁老,诸位爱卿今日辛苦,昨日蒋氏趁朕去灵妙寺上香之际,勾结韩成谋反,意图刺杀朕于荒山,不过朕早有预料,故而未遭意外。”
在场朝臣,除了刘恒之和德太妃,皆跪下聆听萧成煜的圣谕。
萧成煜看着张节恒身后的乌泱泱一片的朝臣,满意笑笑。
他道:“蒋氏勾连文武官员意图谋反篡位,刺杀皇帝,所行谋逆重罪不容饶恕,刘恒之、韩成助纣为孽,勾结叛党,逼宫夺位亦不可饶恕,其余叛党朕已知晓名录,之后会由三法司及锦衣卫共同协办,捉拿叛党,以儆效尤。”
萧成煜全程没提顺郡王,他也不去看德太妃苍白的面色,他大手一挥,对郑培元道:“郑千户,把谋逆罪臣都待下去,主谋贯入诏狱,其他人等收监大理寺大牢。”
金吾卫上了前来,把以德太妃和刘恒之为首的叛党官员一一捂住嘴,直接拖了下去。
德太妃还想挣扎咒骂,可无法抵抗高大的金吾卫,只能被无力拖走。
等到乱臣贼子都被带了下去,萧成煜才看向在场众臣。
他微微一笑,淡定自若道:“诸位爱卿光明磊落,于国有功,朕要感谢诸位不畏强权,秉公职守,守正顺心。”
“大楚能有今日,全赖爱卿们鼎力国祚,朕以为大楚未来会全是坦途,还望诸位爱卿同朕携手,再创繁华盛世。”
萧成煜的话明亮清澈,掷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