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打扮,赞赏道:“只让年九福同你的姑姑说一声,让你今日穿得锦绣一些,却没想到给你选了最合适的一身。”
沈轻稚这身袄裙,穿在她身上当真是明艳绮丽,颇有贵妃凤仪。
沈轻稚回过头,看萧成煜身上宝蓝色的窄袖常服,也道:“陛下这一身也很英俊。”
萧成煜又低声笑了笑。
沈轻稚这才正色问:“方才我同年大伴问过了,陛下突然封我为贵妃,前朝可有非议?”
萧成煜笑着道:“为何要有非议?”
“世家们总怕同皇家断了联系,总怕世家体统不再,故而总是拼命往后宫添人,而送进宫来的宫妃是否受宠,并不太因前朝事影响,归根结底这是朕的家事。”
“人可以送,但送进宫来是什么位份,以后能走多远,都由朕说的算,若他们不满,大可不要往宫里添人了,”萧成煜道,“他们在前朝结党营私,妄图影响朝政,朕因初登基,不想撕破脸面,故而给了他们短暂的尊荣,但这并不意味着,朕要一直让着他们。”
“后宫事就是朕的家事,朕喜欢谁,想让谁当贵妃,甚至当皇后,都是朕自己说了算,”萧成煜看向沈轻稚,“他们若有异议,便去寻父皇说吧,毕竟朕要听父皇的话。”
沈轻稚惊呆了。
萧成煜如今越发不耐烦同朝臣周旋,之前让王颜卿三人进宫,已经是萧成煜最后的宽容了,而这三人入宫至今,一直还在储秀宫里听课呢,至今没见过皇帝。
新妃子入了宫,萧成煜不仅没有任何表示,反而领着宫妃母妃们出了宫,直接来东安围场秋狩了。
这一次不同以往的冷漠,让朝臣们心里都打起了边鼓。
来到东安行宫之后,他一连驳了不少文臣的面子,反而大肆提拔武将,后来又因东安围场的行刺事件,让自己的心腹李敢降了职,反而提拔了先帝时的老臣韩成。
他这番帝王心术,让朝臣们都懵了。
此事过去不久,他就直接领着宁嫔出宫去了繁花镇,热热闹闹的玩了两日之后,才平静回了行宫。
可紧接着,他又直接下旨,封宁嫔为贵妃。
这桩桩件件,都让朝臣心里的弦绷紧,他们终于意识到,萧成煜已经不是当年万事都要询问父皇的太子,他已经成了说一不二的帝王。
萧成煜牵着沈轻稚的手,一步步往花丛深处行去。
两个人身边的繁花似锦,芬芳艳丽,那是秋日最后的繁华。
“轻稚,朕心系于你,也只信赖于你,此时宫里宫外,满朝文武皆知,在宫中封你为宁嫔时,就无人敢多言,如今朕封你为贵妃,自然没人会非议。”
“他们若非议,又有什么借口呢?”
古往今来,皇家都是最不讲究体统的,贬妻为妾,升妾为妻比比皆是,宫里的妃嫔们,她们的出身、功过甚至品行都不重要,重要的只在于是否为陛下所喜爱。
只要陛下或者太后喜欢,那她就可以高高在上,主位一宫,若不得喜爱,那便什么都没有。
自然,这些萧成煜都不会同沈轻稚说,当然,沈轻稚也不可能全然不懂,但萧成煜就是觉得沈轻稚本就应该是贵妃,乃至是……皇后。
萧成煜看向沈轻稚:“你入宫以来屡次入宫,又端庄贤惠,忠孝佳义,上能替朕孝顺太后、太妃,下能处理宫室,照看公主,这个贵妃为何当不得?”
沈轻稚被他这么一夸,忍不住笑出声来:“陛下真会夸我。”
萧成煜停下脚步,他深深看向沈轻稚,不让她的眼神逃离自己的凤眸。
“轻稚,在我心中,你就是千百般好,”萧成煜看着她,声音里酝酿着笑意,“咱们不说自幼相识,却也相识经年,早年你在母后身边时,我也是见过你的,你是什么样的人,你待我、待母后、甚至待大楚是什么样的心,我都明白,也都懂得。”
“你这么好,我为何不喜欢你呢?”
这一两次,萧成煜把话说得越发明白,沈轻稚心里的荒漠土壤渐渐松动,随着情话而来的春雨浇灌了她干涸的心田,让她心中的种子开始复苏。
沈轻稚只觉得心头又痒又麻,她张了张嘴,不知要说什么。
她甚至有些愧疚。
在渐渐明白萧成煜的感情,明白他为她做的一切之后,沈轻稚即便经历了那么多背信弃义,却也依旧会为此松动。
原因无他,她也知晓萧成煜的为人。
他是光明磊落的君子,是一言九鼎的皇帝,是铁骨铮铮的男儿郎,他同她承诺的一切,都不会背信弃义。
沈轻稚觉得眼底都有暖流。
可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她不想拒绝萧成煜,让他伤心难过,也不想在没有看清自己内心的时候,随口便答应他。
那无论对他还是对她自己,都不够尊重。
萧成煜似乎看出了她的挣扎,他伸出手,把她紧紧抱经怀里。
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声音一如既往的轻柔。
“轻稚,咱们还有几十年人生,我不急的,”萧成煜声音带着无边的温柔,“我只是想把自己的心意说给你听,让你心里更有底气。”
“你知道我的心意,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