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贤太妃便笑道:“你们年轻人玩吧,这不正好能凑够一桌。”
她开了口,沈轻稚便张罗起来,招呼几人一起玩马儿戏。
但纪黎黎不会打,李巧儿说自己有些困,打得也不好,沈轻稚跟章婼汐还是劝哄着贤太妃跟他们三人一起打。
一打起牌来,时间就过得快了。
东安围场天高云淡,草低风清,在一阵阵的秋风吹拂之下,每个人都是喜笑颜开,欢快非常。
微风吹来了秋日的凉爽,也吹来了远处的欢声笑语,偶尔有成群的鸟儿飞过,那是要去南方度过寒冷冬日的大雁。
沈轻稚仰头看了看天,垂下眼眸,笑着打出一张牌:“自摸,我胡了。”
顿时,章婼汐笑着喊起来:“你都连着自摸了两把,该让一让我了。”
沈轻稚便笑着看她:“这两局是我运气好,下一局就该轮到上手的太妃娘娘了,你要想自摸,要再等一圈。”
她这话一说,观景台上的众人都笑起来。
贤太妃出来玩了一整日,心里也很畅快,她正要同沈轻稚玩笑几句,忽然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喊叫声。
那声音不远,也不算近,恰好就是年轻儿郎们围猎的百物林。
观景台上的气氛陡然一窒,众人纷纷停下手里的茶杯戏牌,紧张往百物林看去。
沈轻稚心里有数,面上却也跟着露出紧张的神色:“这是怎么了?”
章婼汐放下手里的牌,起身眯起眼睛看。
只见草原尽头的百物林前,已经陆续有了疾驰而来的骑手身影。
那些人迅速往观景台奔来,众人都以为是狩猎结束,回到围场大行封赏,但他们越来越近时,章婼汐却眼尖发现所有人面色都很沉重。
章婼汐心中一紧,她下意识看向沈轻稚。
她张了张口,刚想说什么,却见沈轻稚端起茶杯,浅浅抿了一口。
沈轻稚的手很细,却一点都不纤瘦,反而显得修长有力,那并非软若无骨的手,章婼汐记得她捏着鞭子甩出去的手,肩膀也很有力气。
她从来不是娇养在闺阁的小女儿,她是一路摸爬滚打,全凭自己才挣得如今荣华富贵的宁嫔娘娘。
即便遇到再大的场面,沈轻稚端茶杯的手都不会抖。
看到她这模样,章婼汐也渐渐安下心来。
沈轻稚放下茶杯,看着众人道:“看来勇士们要回来了。”
贤太妃却有些紧张,她对自己的姑姑叮嘱几句,让她派人看好一双儿女,然后便站起身,跟着众人一起来到了围栏前。
所有未去行猎的王公大臣、嫔妃命妇等皆肃立在围栏之后,安静无声看着奔袭而来的勇士们。
在勇士们身后,已经隐约可以看到皇帝陛下的仪仗。
沈轻稚也不由眯了眯眼睛,她轻轻扶住贤太妃的胳膊,低声安慰她:“娘娘,兴许没有多大的事,娘娘莫怕。”
贤太妃闭了闭眼睛,回头看了一眼被人牢牢看住的儿女,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一刻,先回来的勇士已经列队在观景台前,而萧成煜的仪仗也停驻在列队之后。
待众人皆站好之后,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将领踉跄地从队伍中走了出来,噗通跪倒在了萧成煜面前。
萧成煜骑在踏云身上,一身玄色劲装,他低垂着眼眸,薄唇紧抿,显得异常愤怒。
在他身边,跟了两个面生的年轻小将。
跪在萧成煜面前的,就是萧成煜的心腹,天佑朝最年轻的将军,奉天大营左都督李敢。
沈轻稚一见到这场面,虽依旧有些紧张,却还是很兴奋。
她面上不显,只面露担忧地看向萧成煜。
而萧成煜此刻正居高临下睨着李敢。
整个东安围场,里里外外数百人,此刻却鸦雀无声,无人敢说话。
突然,一道马蹄声响起,一个高大的身影拖拽着两个麻袋向此处奔袭而来。
待那人来到近前,立即翻身下马,冲萧成煜单膝而跪:“陛下,惊扰圣驾的贼人已捉拿,还请陛下定夺!”
此话一出,满场哗然。
东安围场,里里外外都被奉天大营和两禁卫守卫,竟还有贼人敢惊扰圣驾?
什么叫惊扰圣驾?这是好听的说法,实际上地上的这两人怕是刺王杀驾而来。
果然,在众人惊慌的视线里,萧成煜冷冷看着李敢:“李都督,你该当何罪?”
——
李敢触怒天威,渎职无能,又如何敢在皇帝陛下面前辩驳。
故而他一言不发,只重重给萧成煜了磕三个头。
只听嘭嘭嘭的声音响起,紧接而来的,是李敢低沉嗓音:“臣,知罪。”
萧成煜冷笑一声。
他横眉冷竖,头一次用那么凌厉的眼神看向在场众人,他眼眸中有着冰冷的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在场的文武群臣,甚至就连年少的两个郡王也是纷纷低下头去,不敢同他对视。
尤其是二皇子顺郡王萧成烨,他面色苍白站在三弟身边,整个人犹如惊弓之鸟,几乎都要颤抖起来。
可众人此时的目光都落在李敢身上,无人去注意吓得面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