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接通后,那头的刘方雨就抱怨说,“怪不得这个矿的老板这么大胆,彭德松和周大力在后面支持他。”
谷宇问道,“什么情况?”
刘方雨介绍说,“矿主名叫陈永亮,是彭德松亲姑的孙子,前塘乡沙子坝村人,长期在外面承包土建工程。去年接了安河泽新市至江州沿江高速中五公里的路基工程,看到石子挺赚钱,便回来注册了一家石料生产公司,挂靠在前塘乡石子厂下面,从而间接拥有采矿施工资质。”
“去年年底,沿江高速铜山至江州段招标,陈永亮从石子厂拉了一车石子找有关部门检测,并拿到正式的检测报告,然后带着去参加了招投标。”
“前塘乡的石子在业界小有名气,都知道符合高速公路建设材料国家标准。于是,陈永亮很顺利中标了。”
“前塘乡石子厂知道后,多次找陈永亮协商,要求一起合作,由石子厂生产,陈永亮负责销售。但陈永亮不干,认为是他中的标。协商不成,石子厂就不允许陈永亮使用采矿资质,也不让他用采石场的石头加工石子。”
“陈永亮找到彭德松,彭德松就联系周大力,两人私下联系有关部门,给陈永亮办理了采矿许可证,但是安全生产和环保检测等手续都没有办。”
“今年三月初,由于采矿破坏了山林和耕地,当地的农民到乡里上访,周大力象征性的让陈永亮停工一天,给当地农民进行赔偿,总共不到十万块钱,支付赔偿金第二天,矿场就继续施工。”
“昨天县里通知各乡镇进行防汛检查,周大力提醒朱国荣,只管乡镇企业,言外之意,私营矿场不去检查。朱国荣也知道陈永亮是什么关系,虽然没去现场检查,但还是给陈永亮打了电话,提醒他自我进行安全检查,注意做好防汛准备。”
“结果陈永亮根本就不当回事,表面答应,私下啥也没做。陈永亮根本就不在矿上,还在高速公路上做着工程,矿场交给他弟弟陈永平管理,他弟弟挺老实,老实得有点木讷,啥也不懂,只知道每天到了后登记一下进场人数,记录每天加工了多少石子,其他时间就是和矿工一起干活。今天他也在施工中被埋,找到时已经死亡。”
“等我了解清楚后,打电话给省厅,请求省厅与安河省厅联系,将陈永亮控制住。但你想这么一圈下来得多长时间,这边早有人给陈永亮通风报信,等安河警方赶到陈永亮的工地,早已不见踪影。”
谷宇想了一下,问道,“有没有查他手机的通话记录?”
刘方雨说,“查了,中午一点左右,也就是您让大家救援的时候,有人用矿场值班室的座机给陈永亮打过一个电话,通话时长不到半分钟。”
“我们把保安控制起来,结果一问才知道,他们也都参与了救援,还有人证,当时值班室根本就没有人,只能说明另有其人。”
谷宇接着问道,“周大力是几点到的?”
刘方雨说,“他在会上说他两点多才赶到,让我不解的是,当时会上并没有人问他什么时候到的,他故意这么说就有点耐人寻味了。”gōΠb.ōγg
谷宇说,“怎么才能查到?”
刘方雨说,“他以为他很聪明,陈永亮的采石场没有监控,不会有人发现,但是他去矿上要经过花岗岩采石场,那边的大门口有摄像头,我会议结束就去查了,看到周大力的车实际上是十二点四十经过那里,也就是说十二点四十五左右他就应该到了采石场。更有意思的是,他一点零五分的时候又往回走了,直到两点多才再次来到采石场。”
谷宇说,“聪明反被聪明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