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蹭一会,转身悻悻的离开了。
吴臻摇头叹息道,“这些人平时都靠那些麻将桌抽头获利,你想,我们这种地方,有多少人会去茶楼喝茶。”
谷宇冷声道,“恐怕我们有些干部是他们的常客,我看停业整顿后再开业的话,估计存活下来的希望也不大,靠歪门邪道经营终究做不长久。”
吴臻点头赞同道,“是啊,这几年风气不正,经济一年不如一年,老百姓日子也越来越难过,消费能力下降,一些商家就动歪脑子,有个别店铺吃定了公务消费,不注重如何改善经营,一门心思和官员套近乎。”
“可是,经济差了,乡里也穷了,公款消费到后来都是白条,元旦前就有两家饭店找来要账了,可哪有钱付?”
“我们那个财政所长,对周绅是唯命是从,什么教育基金、扶贫资金、三农资金,只要是钱,就敢用,倒腾来倒腾去,哪边闹一闹,他就倒腾安抚一下。”
吴臻停下脚步看了一下谷宇,“你可能都想象不到,我们这里居然拖欠教师工资,最长的有至少四个月没付了。鱼米之乡啊,和贫困地区有什么区别。”
“按说我这个乡长应该管财政,可是人家就强调一支笔,人财物都要他管。”
“春节马上要到了,学校都开始放假了,我听说一些老师酝酿上访呢。”
谷宇叹息道,“是啊,本来是个祥和的节日,可拖欠人家工资,造成生活困难,还能祥和得了吗?”
吴臻接着说,“我问过教育办主任,账上有没有钱?她说财政所已经三个月没给他们拨款了,每次去要都说快了快了,就是不给。”
谷宇问道,“有多少缺口?”
吴臻凝重的说,“我让人统计了一下,拖欠的,包括未足额发放的,到上个月底是五十六万。”
谷宇追问道,“除了教师工资,扶贫资金和三农资金情况怎么样?”
吴臻说,“农办那边反映,去年的农资直补和良种补贴就有一百二十多万没有发放到位,市里早就下拨下来了。扶贫资金包括非农部分,也有一百多万不知去向。乡里没有扶贫办,这块一直是办公室负责的。”
谷宇缓缓的说,“等案子审理结束吧,看看有没有贪污这些资金,如果是贪污了,还可以追回来,就怕挥霍掉了。”
两人边走边说,穿越了两条街,谷宇注意到,大部分店铺生意比较冷清,突击检查过的茶楼、棋牌室、洗脚房、洗头房和KTV歌厅,都被贴上了封条。
涉毒涉黄场所的老板被带走,只有茶楼和棋牌室涉赌场所的老板暂时没有带走。
吴臻让办公室工作人员给谷宇安排了一间临时办公室,下午,谷宇找来张信沛。
两人在沙发上就坐后,谷宇盯视着张信沛,“张委员,中午的时候,我听吴乡长说到几项专项资金都有被挪用,问题很可能是出在财政所,是否可以进行一下审计,查清资金的去向?”
张信沛苦笑一下说,“查没问题,可是费用没地方出,乡里现在资金捉襟见肘,工资都快发不出来了。”
两人沉默一会,张信沛忽然说,“有一个办法可以试试?”
谷宇不解的看着他,“什么办法?”
张信沛建议道,“找几个相关单位的财务,比如教育办、农办等单位财务人员,让他们查账,弄清专项资金来龙去脉应该没问题。”
谷宇拧着眉头思索一下后,说,“如果是做了假账,不知道能不能被查出来?”
张信沛笃定道,“我再请位主办会计,能够查出来真假。”
谷宇颌首道,“那就尽快安排,能追回尽量想办法追回,要不然那么大的缺口不好补。”
张信沛坚定的说,“放心,我回去就安排,按照规定,这些专项资金每年都要审计的,可在我们这里,不要说审计了,就是过问都不能。财政所原来有个出纳,人挺正直,所长几次让她挪用资金,她都拒绝了,后来找了借口把她开除了。”
“事后,她找到我,向我反映了一些情况,昨天吴乡长给你的材料中有些就是她提供的。”
谷宇问道,“这人后来去哪儿了?”
张信沛如实说,“在家呆了半个来月,我把她安排去了信用社。小姑娘人挺聪明,大专毕业,专业能力不错,她母亲原是市农行的主办会计,退休了,这次我去请她。”
谷宇点头赞同说,“嗯,可以。”
送走张信沛后,谷宇把陆建兵叫了进来,问道,“你妹妹在中心小学,放假了没有?”
陆建兵摇摇头,“学生已经放了,但老师说是这周五才开始放。”
谷宇接着问道,“那她还在学校吗?”
陆建兵十分肯定的说,“在,刚才还给我打电话呢。”
谷宇手一挥,“走,咱俩去一趟。”
陆建兵不知道谷宇怎么突然想去中心小学,但也没有问,跟着就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