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启程后,陆建兵轻声感慨道,“我这位同学也不容易,高中的时候学习成绩一直很好的,临近高考了,母亲突然意外去世,结果高考没发挥出来。本来准备第二年再考,但他父亲身体又出了问题,无奈之下,只好放弃。后来他父亲身体好转,他利用业余时间读了一个电大,从大专再到大本都拿到了。”
谷宇听了感叹说,“是不容易,我看他挺有想法的。”
谷宇心里道,是个不错的人才,有思路,敢于直言,做事有分寸。看得出来,刘继明也是挺满意。
陆建兵夸奖道,“人很聪明的,可惜平台太小了,发挥不出作用。”
谷宇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我记住他了。”
陆建兵也是聪明人,知道谷宇的言外之意,心里也替唐玉龙高兴,真要是能给他上一个台阶,说不定就是打开了一片新的天地。
到达陆家村村口,陆建兵把车停了下来,谷宇也看到了,有路障。
后排的邹宇光问道,“怎么了?”
陆建兵气愤道,“居然有人在这里设置路障。”说着就开门下车,谷宇也想跟着下车,陆建兵拉了他一下,示意他坐着别动。
路边走过来两个年轻人,一看是陆建兵,马上笑脸相迎,“是陆哥啊,你怎么回来了?”
陆建兵沉着脸说,“小黑子,你们这是干嘛呢?”
小黑子嘿嘿笑着说,“哥,村里这条路是大家集资修建的,大家都不容易,所以村委决定,凡不是本村车辆,经过这里都要交过路费,不过你不用,我给你移开。”
陆建兵问道,“一辆车多少钱?”
小黑子说,“其实也不多,小车五元,大车十元。”
陆建兵讥笑道,“你这还不多,多长的路就收人家五元十元的,比高速公路都贵,每天这么多车经过,得收多少钱?”
小黑子举起右手,张开五指,翻了一下手掌,低声神秘兮兮的说,“这个数。”
陆建兵惊讶道,“一千?”gòйЪ.ōΓg
小黑子嘿嘿笑笑,“至少。”
陆建兵继续问,“从什么时候开始收的?”
小黑子毫无顾忌的说,“去年国庆节正式开始的。”
陆建兵摇摇头,心想这帮村委又在胡搞,抬手指着路障,“给我拿开,我得回家了。”
小黑子笑嘻嘻的说,“好嘞,哥。”
陆建兵上车后,谷宇问,“什么情况?”
陆建兵无奈的摇摇头说,“村里新翻修的公路,他们收外来车辆的过路费。”
后座的刘继明闻言气愤的拍了一下座椅,“胡闹。”
按照谷宇的吩咐,没有赶去村部,而是到了陆建兵的父母家。
陆建兵的父亲叫陆宏伟,母亲叫谢英,年纪和谷宇父母差不多,也就五十刚出头,不过,农村和城市差异还是比较明显,整天风吹日晒,看上去明显比实际年龄要苍老许多。
陆建兵家里排行老大,弟弟比他小两岁,现在还在东海打工,过几天才回来,妹妹比他小五岁,在乡中心小学当老师,平时都回家来住,两人都还没有成家。
家里的房子是兄妹三人共同出钱,去年刚刚新建的二层楼房。
见到儿子回来,老两口非常高兴,热情的招呼着客人。农村很少有人家用沙发,都是八仙桌和长条木凳,几个人围坐在桌边。陆建兵帮着母亲沏茶倒水,父亲则拿出自己都难得抽的中华烟,分发给客人们。
陆建兵端上茶水后招呼父亲也坐下,他知道刘继明想了解农村的实际情况,就主动给自己的父亲介绍说,“爸,这位是刘市长。”
陆宏伟一听是市长,立即就有点紧张,不要说市长了,就是乡长都很少见,更不要说来家里了,讪讪的笑着说,“不好意思,我们乡下,条件不好,怠慢了。”
刘继明笑呵呵的说,“您客气了,家里条件不错啊,您三个孩子都有出息,也孝顺,有福气啊。”
陆宏伟嘿嘿笑着说,“三个孩子倒是不用我们操心了。”
谷宇微笑着问道,“大叔,平时你们在家还做些什么活吗?”
陆宏伟如实说,“现在农闲时间,没什么事做,整天也就呆在家里。有时候,左邻右舍的在一起打打牌。”
谷宇笑道,“玩牌带不带点饷?”
陆宏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们几个都是年龄大的,就是消磨时光,玩个一元两元的。不像他们年轻人,玩大的,那是赌博。”
陆建兵看着父亲,“现在赌的人还多吗?”
陆宏伟说,“多,现在街上有几个茶馆我们都不敢去,里面的麻将室基本上都是公开的,一些乡干部都参与。”
谷宇凝重的问道,“白天还是晚上?”
陆宏伟说,“有的上午就开始,茶馆是二十四小时营业。”
陆建兵也有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