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守宫殿门口的恶魔鼻尖动了动,微风拂过,好像带来阵阵香气,抬眼望去,却什么也没有。
宫殿很大,前面来回巡查的恶魔太多,蔺悄特地绕了一条远路,却意外的在后花园撞到了一个人。
“你来了。”他拨弄着新鲜枝桠的玫瑰花,头也没回,就这么说道。
蔺悄隐身着没有说话,他不确定男人是不是已经发现了他。
因为先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他明明隐着身,那些坏男人却能够发现他。
他打算悄悄摸摸的离开这里,谁知男人却突然开口:“我最近在学习怎么种植玫瑰花,可是每每养到一半总是会因为各种不相同的原因而枯萎。”
“这让我很是烦恼。”
明明没有看见他,却能清楚的知晓他的每一个举动。
蔺悄心里无端升起些不好的预感,他感觉到,男人的实力或许远在他之上。
如果他想跑的话,男人说不定会拦住他,把他抓起来交给外面那些巡查的恶魔。
他目光似无意的瞥向他面前种植的玫瑰花丛,许多玫瑰花开得正热烈,边缘却隐隐已经有盛开到极致快要糜烂的错觉。
有点不对劲。
蔺悄坐在长椅上,忽而开口:“您是怎么种植这些玫瑰花的呢?”
钟无惑停下了修剪枝桠的手,对他的出声好像没有过多意外,转而看向这一大片炽热的玫瑰花丛:“给它选择最肥沃的土壤,洒下最好的养料,灌溉最好的水源,这里没有阳光,我就为它培育适宜的温度。”
“我看着它从青涩的花苞一点点绽放成最美的模样,可即使是这样,我的小玫瑰也不愿意过多一天的待在我的身边。”
蔺悄不解的抬头:“可是在我看来,你已经将它养得很好,给它倾注了所有的爱意。”
钟无惑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语而被安慰到,他的语气依旧显得那么低落:“不,或许在他眼里,他根本就不在意我是谁,这可比他离开我还要让我难受。”
蔺悄沉默了一瞬,他没有注意到钟无惑话语里称谓的转变,总觉得男人似乎在意有所指。
他的称号是“爱神”,本就对别人充满爱意的情绪比较敏感。
如果他的猜测没有错的话,面前的这个男人,或许受过情伤!
而且可能还是在感情中那种十分卑微的备胎角色。
蔺悄双手相扣,转而换了一种方式询问,他的嗓音很轻:“你只是希望他能够记住你是谁吗?”
“就只是这样、你就能得到满足了吗?”
钟无惑的肩膀似乎颤动了一下,他忽然垂下了爱.抚花瓣的修长手指,缓缓转过身去看他:“什么意思?”
蔺悄轻轻抚摸着他身旁探过来的一朵玫瑰,娇艳欲滴的花瓣因为他的爱.抚而隐隐颤动,依偎着他细白的指尖。
随即,在钟无惑意外惊讶的视线中,他的指腹缓缓用力,轻而易举的就摘下了那朵最漂亮的玫瑰花。
花汁捻在他的指尖馥郁一片,他好似轻描淡写,对于自己刚才恶劣的行径只字不提:“既然真的那么喜欢他,那么总该用一点小手段吧?”
“就这样一直躲在幕后,可是永远都得不到小玫瑰的芳心的。”
钟无惑似乎被他的话语震住了,他无法想象这种只存在于梦里卑劣的话语怎么会被一个几近乎圣洁天真的漂亮小omega说出口?
除了对蔺悄话语所表现出来的意外,甚至……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病态兴奋感。
他缓缓勾勒着唇角:“你的意思是让我去主动去追求他?可是我这个人不太习惯主动接近别人。”
“而且我要是强迫他的话,他怕是会不高兴。”
蔺悄卷翘眼睫轻颤着,他忽而抬起了眼眸,注视着钟无惑那张几乎可以说算是完美的面容,无端的愣了一下。
“你看上去也不像是那种很呆的恶魔,那你就不会让他主动来接近你吗?”
不等钟无惑再继续开口询问,他自顾自的说:“什么都行,让他主动来讨好你,爱上你,让他知道他离开了你一个人根本活不下去,只要能得到你的爱意,你要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这样啊……”钟无惑拉长了尾音,他不紧不慢的动身坐在他身侧的长椅上,中间隔着很大一段距离。
即使看不见面前的漂亮小omega,可是只要他在这里,整座热烈的玫瑰园都抵不过他身上自而散发的那种馥郁香气,所有的玫瑰花都在他黯然失色。
他手指轻拢着:“什么手段都可以吗?”
“娇养的小玫瑰太过于娇弱,太过分的话他怕是会疼得哭出来的吧?”
蔺悄也在抿着唇思考着,他只是将前不久褚渊对他说的话语复述了一遍,其实具体要怎么做他也不知道,但他既然是米洛高价聘请来的奶妈,那么治疗病人合情合理。
只是他的这位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