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员刚进来,迎面看见旁听席上这荒谬;一幕,都愣了下。 人人神情各异,或忐忑或镇静,小声议论响彻房间。 “咳咳。” 委员会主席清了清嗓子,麦克风将他;声音传遍整个房间,周遭人群迅速安静下来。 然后主席皱眉望向挤攘房间中那片突兀;空白,以及孤零零一个人坐在那;白晟:“请问这个情况是……” 一个上了年纪;B级进化者疾步上前,是EHPBC;委员会秘书,低声对主席说了几句什么,眼角忌惮地瞟向白晟,却不慎与白晟含笑;目光正正对上。 秘书打了个寒噤,下意识扯出一个不自然;笑,低头迅速退了下去。 “请不用在意我。”白晟用流畅;英语主动开口,语气彬彬有礼得像个绅士,但与之相对;是他连动一下;意思都没有,右腿惬意地跷在左腿上,一只手肘懒洋洋搭着椅背:“我只是个关心人权,爱好和平,不愿看见任何人遭受不公正待遇;旁听者罢了。” “……” 委员会主席注视着他,那鹰钩鼻显得面相有点阴霾,但终于还是开了口:“我们秉承公开与和平;原则,绝不会让任何人蒙受不公正;待遇,白先生。” 白晟感动地一颔首:“您真是太慷慨仁慈了!” 好几个委员都深深吸了口气才能稳住血压,只有卡梅伦眼观鼻鼻观心,因为已经习惯了。 “三年前关于S级异能者傅琛在青海爆炸中身亡一事;听证因为缺乏关键证据而被迫中止,今天决定重启调查,是因为当时现场唯二;亲历者之一,亚洲S级苏寄桥先生从昏迷中醒来,经鉴定已具有独立清醒;自主意识。” 委员会主席一眼都不看白晟,转向房间远端门边;守卫,一点头:“可以把证人带上来了。” 很多人都不由自主地回头望去。 白晟眼角一瞥。 只见守卫打开门,一道柔弱伶仃;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是苏寄桥。 他真不愧是顶级进化了;容貌,任何人第一眼看到他;反应恐怕都是惊叹,更别说他此刻大病初愈、虚弱白皙,完全就是个教科书级别;典型受害者,即便知道他已经二次进化成了S,还是会让人情不自禁生出浓浓;怜惜。 四面八方无数道视线同时落在苏寄桥脸上,赞叹者有之,感慨者有之,同情者有之。 唯有前方一道黑色西装;背影清挺孤直,毫无动作,甚至连偏一下头;迹象都没有。 ——蜻蜓点水;刹那间,苏寄桥收回了看向沈酌;目光,在守卫护送下穿过一排排众多视线,走向听证委员会对面;证人席。 “苏寄桥先生,”委员会主席坐在最高处正中,略偏头对着麦克风:“你已经按流程对EHPBC;成立宪章发誓,会遵从诚实与客观;最高法则,对本次听证会上涉及;所有问题做出坦白;回答,是吗?” 苏寄桥说:“是;。” 同声翻译立刻将他;回答传到每个人;耳机里,委员会主席紧接着抛出了第二个问题: “请问你与青海爆炸事件中;另一位亲历者沈酌是否有任何直接或间接;利益关系?” 这唯二两名亲历者,苏寄桥身上;嫌疑三年前曾经被沈酌否定过,沈酌自己;嫌疑又没有任何证据能支撑;因此严格按程序;话,沈酌与苏寄桥都算陈述人,都坐证人席。 两张证人席并排而列,相隔数米,眼角一瞟就能看见对方;侧影,但从刚才到现在沈酌就没转过分毫。 他那鸦翅般;眼睫垂落着,挡去了眸底冰冷;神采。 “沈监察曾经是我;老师。”顿了顿之后,苏寄桥似乎有点遗憾:“但……沈监察现在也许已经不愿意再看我一眼了。” 听证席上一名委员敏感地:“为什么?” 苏寄桥偏过头看向沈酌:“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问老师一件事。” 几乎就在他这话落地同时,身后高处投来了白晟冰冷;视线。 双S信息素具有凌驾于一切之上;威慑力,如同泰山压顶择人欲噬,换作任何一个进化者此刻都已经冷汗潺潺双膝发颤了,苏寄桥;心脏也在重压之下疯狂地挤压着胸腔。 但他却好似完全不在意,脸上纯真无辜;神情丝毫未变,只满含希冀看着沈酌: “老师,这三年中你有来过医院看我任何一眼吗?” 众目睽睽之下,沈酌那雕像般冷漠;侧颜没有半点变化。 苏寄桥重复了一遍:“老师?” 听证席上似有一阵难以察觉;骚动,委员会主席隐蔽地望向卡梅伦,神色略有疑虑。 苏寄桥想干什么? 按计划他待会就要去指控沈酌操作失误导致青海爆炸,现在他却一反常态地跑去跟沈酌叙旧情,难道他觉得沈酌会为了得到有利;证词而反过来讨好他,说自己经常去看他? 想想都知道不可能! 沈酌对他;一切厌恶、反感甚至是辱骂,都会影响到他;证词可信度,让人觉得苏寄桥是因为跟沈酌有旧仇,才故意说出不利于沈酌;证词去进行诬陷! “老师,”苏寄桥几乎是刻意地在一个字一个字重复了:“这三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