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叫你别做这么多还是不听,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们的,相反我们还要谢谢你。” “对啊。”曹建帮腔,“这段时间组建反抗军,你做了多少后勤工作,别把自己想得太罪大恶极。” 顾朝年同意大家的观点,骗子骗人是为了获得好处,小支加入社团后忙前忙后,从不叫苦叫累,倘若有什么好处,也只是满足上学的愿望。 小支又说了好几遍谢谢,婉拒大家的挽留,静静倾听的陆宵问了句。 “你走了他就找不到你?” 小支闻言愣住了,陆宵从容不迫说:“以裴家的权势,只有想不想找的问题,没有找不找得到的问题。” 裴朗是裴蕴和唯一的孩子,这种大家族为了血脉传承往往不会只生一个,大概率就是裴蕴和生不出孩子了。 与其说裴蕴和纵容裴朗,不如说宝贝那根命根子,如果裴蕴和知道这件事,小支逃到哪里都没用。 陆宵嗓音慵 懒:“与其坐以待毙, 不如主动进攻。” 小支不懂主动进攻的意思, 他的生活习惯忍受,踢裴朗那次是他第一次反抗,却需要他支付承受不起的代价。 可狗狗眼的少年笑眯眯道:“所以一起解决吧。” 大家异口同声赞成:“我们连风纪委都敢开战,还怕区区一个裴朗?” 小支瘦弱的脊背僵住了,明明置身阴暗的地下室,仿佛有光照在他身上,胆小的他鼓起勇气点头。 — 小支原名叫陈支,出生在北方一座贫瘠的山村。 他爸妈都是农民,年纪大了腿脚不好,他经常帮着家里去卖菜,沉重的背篓在肩膀勒出红痕。 小支永远不嫌沉,越沉说明收成越好,高兴还来不及嘞。 他爸妈不让他卖菜,希望他能好好上学,考上大学到大城市工作,不要像他们面朝黄土背朝天了。 村里的人到大城市有种执念,小支却很喜欢自己的家乡,夏天躺在草地上晒太阳。 他在初中的成绩名列前茅,老师说他很有希望考入县里的高中,他爸妈逢人就说我们小支要到县里读书了。 尽管学费是家里一年的收入。 最终他没有考上那个高中,因为他妈病了,长年的劳作累垮了她的身体,查出来的结果是尿毒症,需要长期透析。 小支记得那个晚上他爸老了十岁,他坐在石头上看麦田,麦子春天发芽夏天生长,从碧绿变金黄。 不过他来不及生长了。 他一夜间度过了春夏,比同龄人更先成熟起来。 他去县里找工作,没人愿意要年纪小的他,只有一个打扮花哨的男人叫住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眼:“愿意去燕城吗?” 他完成了父母对他的期望,成为一个在大城市上班的人,工作内容却难以启齿。 他在会所里挣到的钱不多,因为他总是做不到最后一步,经常不小心把客人打伤。 但除了不做到最后一步,他什么都肯做。 他像过狗一样在地上爬,灌东西灌到进医院,被打得鼻青脸肿还要笑笑。 小支觉得那些客人不是很坏,因为他们愿意给钱,那是妈妈的救命钱,有位年轻客人还给了他一块儿水果糖,他一直不敢吃那块儿糖,后来发现过期坏了。 他爸经常打电话来问他好不好,他每次都说好,有次似乎听到什么风言风语,问他在干什么工作,他匆忙挂了电话。 一闭眼眼泪就下来了,他好像回不去故乡了。 再后来他攒够母亲的医药费,从燕城来到海市,开始全新的生活。 在这里没有人认识他,他可以堂堂正正走在太阳下,不会被人用暧昧的视线打量,他可以凭双手踏踏实实挣钱。 他其实应该知足了,只是当看到骑着单车的学生们,内心深处忽然涌起强烈的冲动。 海城大的学生这么多,他是不是可以融入他们,感受大学是什么样的。 于是他租了别人的校园卡,穿上干净的衣服,成为海城大的一名师范生。 小支惶恐不安地走在学校,害怕有人认出自己,直到曹建朝他招了招手:“想加入纯情漫画社吗?” 他不想和太多人有联系,装作听不见般往前走,曹建身边的少年叫住他:“我们这儿有最纯情的漫画哦。” 他听着两人谈论漫画,完全不当成多羞耻的东西,他忍不住想,他们是不是也不会嫌弃自己? 大概是黑暗里的人都向往光亮,他明明有转身的机会,然而还是答应加入纯情漫画社。 社团开了
第一百零六章(9 /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