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来是你啊。”许琉灰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仍然笑吟吟的,“我以为时是风吹过而。”
他说完,用手轻轻拍着喀左尔的后背,“怎么胆子会这么小呢,可怜的孩子,老师不会因为这样的事就生气的。”
会客室的门被敲响,随后,几个神职人员端来了熏香、热水有水果。
模样精致的熏香放在会议桌,茶水被倒满。
许琉灰挽起袖子,将毛巾放进热水里浸了下,随后再次坐喀左尔身旁。
喀左尔道:“许老师,对不起,我不该未禀报就去书房的。”
“没事,你一直是优秀的好孩子,我不会生气的。”许琉灰一手扶着喀左尔的脸,一手给他擦脸,“你身体向来虚弱,一些小事都教你容易吓,待会儿该吓得睡不着了。现在我用热毛巾帮你擦擦脸,你再热敷一下,晚睡个好觉。”
喀左尔微微蹙眉,“不用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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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话,好吗?”
许琉灰微笑道。
喀左尔不再动弹,他看着面前的青年。青年一如记忆那般,清隽俊逸,和煦温柔,教人信赖。但此刻他站在他面前,高挑的身形,以及逆光的面容,却只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喀左尔的白色睫毛颤动了下,他道:“哥哥,她——”
他话音没落下,却感觉许琉灰掐住了他的下颌,带着温热水雾的毛巾覆在他的脸,力道却几乎将他窒死似的。一瞬之间,那力道骤然松懈了,仿佛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喀左尔听见许琉灰含笑的声音,“不再犯这错了。”
他喉结滑动了下,覆在他脸的毛巾被拿下,接着塞了他的手。
“我知道了,许老师。”
喀左尔低头,手的毛巾仍然蒸腾着热汽,他听见许琉灰的声音,“陈之微她是个很好的孩子,以后会一直和我们生活,但……她是个有狡猾的小坏蛋。以我认为在非必时刻,你最好不和她有任何交流。不然……你就会像今晚一样被捉弄。”
许琉灰嗅了熏香的味道,那是很淡的玫瑰味。他微微倾身,将熏香熄灭,起身打开了换风设别。他道:“照顾你的那对佣人,找机会遣散了,不让他们和陈之微碰面。”
喀左尔听见自己耳畔传来的跳声,那声音几乎让他产生了强烈的呕吐欲望,曾压抑下的有情绪尽数在蓬发。他攥紧了毛巾,望着许琉灰,竟是没忍住道:“那我就什么也不剩下了。”
翼世的,和家的,身边的。
他如孤岛般伫立在这教会。
他被求不该有爱,爱是逾矩的。
他被求不该有恨,恨是越权的。
但最终,他最后的失去是因为她。
原本,他可以公平一些地看待她的。因为……他夺去了她的亲人的爱,她也夺去了他唯一剩的亲人的爱,以他可以只在乎她对亚连不那么忠诚。可是现在这不是公平的交易了。
喀左尔的头脑有些沉重,他下意识想往窗外看。窗外不曾有过风,但他却感觉风声无处不在,穿过枯朽的枝丫发出呼啸之声。
许琉灰挑起了眉头,他道:“你有教会,教会的大家,都是你的家人啊。”
他慢慢地笑起来。
许琉灰道:“如果你想说和家的话,那么,我认为没时机。好孩子是不会有这么多题的,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许琉灰离开了,但喀左尔却没有离开会客室,他长久地静坐着。
他并不清楚他在想什么,他也许什么都没有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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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左尔不记得自己做了多久,是如何在神职人员的搀扶下回房间的,月亮被浓墨似的云朵吞入腹时,他才做完入睡前的祷告。
刚一结束,他被几名神职人员带去了会客室。
夜色如雾,造型精致的悬浮探照灯悬在队伍的两侧,乍一看如晃动的冷色光团似的。
在去的路,他听闻,似乎是……斐瑞来找许琉灰了。
斐瑞的架势很大,尚未会客厅,喀左尔先看一列车队有一大群穿着西装的安保人员。他们训练有素地站在车旁,若不是留有道路让他们同,喀左尔几乎以为这是什么凶案现场。
红袍的神职人员们则占据了另一片地方,他们脸色冷凝。
喀左尔面无悲无喜,只是垂下了白色的睫毛。
他跟随着神职人员进入会客室时,他先看见一个金发青年。他穿着银灰色的礼服,金发打理得柔顺光滑,身形高挑清瘦,如今坐在座位时显出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