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国公爷与胜义公萧之南这一局棋以和棋终结。
二人端起茶盏喝了两口。
老国公童世英抬头看向坐在旁边的萧诚毅。
本以为萧诚毅是在旁边看着他们下棋,待抬头看他时,才发现萧诚毅眉头轻蹙,虽然是朝着棋盘坐着,但是很明显,他心中在想着别的事情。
老国公爷放下茶盏,抬手拍了萧诚毅一下。
萧诚毅猛然惊觉,“哦,外公。”
“你在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老国公笑着问道。
萧诚毅听到外公问,想了想,又看向了那边被一群女眷们围着,正咯咯笑着的萧雨珠,“没什么,外公。”
老国公童世英看了他,轻声问道:“可是与珠儿有关?”
萧诚毅看向外公,想想,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老国公看向萧之南,“刚刚用罢了晚膳,不如咱们去花园散散步,活动活动,一会儿也能睡个好觉。”
“好啊。”胜义公萧之南答应着,随着老国公站起身。
“你们在这里说话吧,我们几个出去溜达溜达。”老国公爷朝着女眷那边招呼了一声。
“哦,好啊!”胜义公夫人童问溪听了站起来,笑着点点头,将几人送到门口儿。
看着几人走远了,童问溪微蹙了下眉,转身走了回来。
老国公几人朝着后花园走去。
此时花园中静悄悄的,月亮已经升起来了,在柔和的月光映照之下,花园里并不显得十分的昏暗。
“到底有什么事?能让你坐在那里走了神。”
听到老国公如此问,胜义公萧之南和萧一凡一齐扭过头来看向萧诚毅。
此时,几人正走到一座亭子前。
萧诚毅伸手扶着老国公,“外公,咱们在亭中坐坐吧。”
老国公点点头。
几人走进亭中坐了下来。
“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萧诚毅轻叹一声,“外公,爹,一凡,其实要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坏事,可……也不是什么小事。”
“到底是什么事?是有关珠儿的?”胜义公萧之南也问道。
萧诚毅点点头,“是啊,是有关珠儿的。”
“怎么回事儿:”萧一凡也关切地问了一声。
萧诚毅看向几人,“昨日在护国寺中,智空大师曾经邀请皇上去方丈室待茶,当时,我和珠儿也被智空大师同时邀请了。
在方丈室中,智空大师看着珠儿说道:“珠儿周身有功德金光环绕,生来不凡,此生亦不凡!
智空大师又说,珠儿是大晔的福星,大晔有珠儿在,就预示着大晔国祚当兴,国运当盛。
智空大师还说:福星也需要成长。
还说珠儿是只凤凰,是凤凰就要展翅翱翔。”
听到这儿,老国公童世英和胜义公萧之南翁婿二人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萧一凡看了看老国公和胜义公萧之南,又看向萧诚毅,“哥,除了这事,是不是还有别的事儿?”
萧诚毅看向萧一凡,点了点头。
老国公童世英和胜义公萧之南齐齐看向萧诚毅,“到底还有什么事?你就快点儿说吧。”
萧诚毅想了想,最后还是说了出来,“当初,在珠儿的师父玄音老人离京的前一晚,曾与我谈过一次。
老人家说:珠儿在京城,在我们身边只能留到三岁。”
“什么?这……”老国公童世英和胜义公萧之南听了,不由得蹙起眉头。
而萧一凡则是一下子睁大了眼睛,惊诧地问道:“怎么回事儿?三岁?那……”
“你先别急。玄音老人的意思是,珠儿三岁之后,老人家就要将珠儿接去凤鸣山中学艺。
这样,珠儿既能学有所长,利于她将来能有大作为,大成就,且同时能避开她命中的一个劫数。”
“可珠儿还那么小,要是常年不在家中,这……”萧一凡还是难以接受。
萧诚毅抬手拦住萧一凡的话,“玄音老人也说了,每年的春天和秋天,他都会带着珠儿回京来与家人团聚。”
“那这也……唉!”萧一凡叹口气,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老国公童世英坐在那里,皱起眉头沉吟了半晌,最后也长叹一口气,“这是让我们做出选择啊!
是选择让珠儿一直和我们在一起,在我们的保护之下过得轻松快乐,但将来却是庸庸碌碌;
还是……放她随玄音老人去凤鸣山中学艺,学有所成之后,将来或许会有大成就、大造化、大功德。
如今,就看我们做家人的如何选了。是这样吧?”
萧诚毅点了点头。
胜义公萧之南看了看自己的岳父,又看了看萧诚毅,两只手握成了拳,在自己的膝盖上敲了敲,“我们有得选吗?
珠儿是只凤凰!是凤凰,就要凌空展翅,翱翔九天。
我们若是因为不舍就执意把她圈在金丝笼子里,那样……会误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