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忠三人此刻心里想的都是一个问题,有没有一种可能,那鸿娘子认识的人,其实就是这个兵?而并非是彭副将?
“咳咳。”崔忠三人听着正前方坐着的那位副将,轻声咳嗽,然后,接了信的这个兵赶紧的就把手中的信递了过去。
彭铣拿了信,迅速的看过,微微皱眉:“去查查看,这聂清送到哪个营了?“'
“头,按照以往的惯例,这个聂清应该是送到先锋营去了。”应海立马回应道。“要不要属下先过去看看?”
彭铣沉默片刻站起身道:“你招待他们一下,那边我亲自去看看。”说完抬脚就往外走。
“头,你晚饭还可没用呢。”应海看着头的背影喃喃自语道。
待看不见头的身影才看向崔忠等人笑道:“晚饭还没用呢吧,走,带你们去吃酒.”
崔忠想说不用,信送到了就好,但是对方似乎也没给他们说话的机会,也只能在后面跟着走了。
再说彭铣走出自己的营帐,带了几个手下直奔前锋营而去。
先锋营,顾名思义,两军开战的时候,是要冲在前面的。但先锋营内部,走在最前面,趟陷阱试探敌人是否有埋伏的人,则是各地发配来的罪犯,又或是各营里犯了大错的兵将。
本就是犯了错的人,命根本就不值钱,什么最危险的事,最苦重的活都是由这些人来做的,死就死了,上面根本就不会理会怎么回事的。
发配过来的人,一般都是没有被照拂的,因为路上有人的话,根本就不会被送到这种地方来。
眼下没有战事,被送来的犯人,除了被安排最最繁重的活计,就是被营里的人折磨消遣取乐的作用了。
此时的聂清正饥肠辘辘的清理着茅厕,令人作呕的气息就算鼻孔塞了棉花依旧没用,心里明白,人家就是故意刁难自己,侮辱自己,但他现在已经把所谓的自尊心全抛在脑后。
他要活着,那鸿娘子已经答应去帮自己看娘和妹妹的状况了,所以,不管这些人怎么戏耍自己,都不能恼,要咬牙硬熬着。
官差押送这一路,都不曾虐待,一进这军营后,仿佛进了地狱一般。
没人在意他是什么原因被发配来的,是不是被冤枉的。
所以,他也不需要去徒劳地方解释,虽然是刚到此处,却已经明白,这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刚刚打扫好一处的茅厕,换另一处的空隙间,他看到角落里大半个杂粮馍馍,赶紧捡起来塞入怀中,想等着没人注意的时候赶紧啃几口。
啃馍馍的机会还没等到,就被人抽了一鞭子:“带这个新来的杂碎,去马厩把马粪清理干净。”
聂清一个踉跄,跟着一个小兵往马厩走去。
他咬了咬唇,痛感能让自己保持清醒,为了娘亲和小妹,他要努力活下去。倘若不久后收到不好的小消息,他同样要努力活下去。
娘亲和妹妹真的被害死了,那他活着也没有盼头,但,就算是死,也要拽着害了自己和妹妹的人一起下地狱。
那位小娘子,是否已经到了潼灵城?那位小娘子是他唯一的希望了。
先锋营的营卫乔庚正在自己营帐内喝着小酒,想着今晚借着巡防的借口,去街上刘寡妇家。
忽然,手下来禀,大将军身边的得力副将彭铣来了。
“他怎么会来这边?”乔庚很是疑惑,因为跟那位就不曾有过交集。
但职位上,自己落人家之下呢,赶紧的整理衣袍到门外迎了。
“有什么吩咐让底下人过来知会一声也就是了,您怎么亲自过来了?”乔庚谄笑着道。
“少废话,我且问你,今个晌午是否接了一个发配来的叫聂清的?”彭铣直截了当的问。
“聂清?”乔庚是真的不清楚,这种事通常都是手下办的。
身边的随从一听,立马上前在他耳畔低语,是有这么个人。
“却有,不知大人?”乔庚无法断定这位彭副将是什么意思。
“我那里缺个打杂的,把人给我吧。”彭铣道。
这个由头就有点生硬了,军营里缺啥都不会缺打杂的。
乔庚也是个人精,闻听此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估计是聂清的家人,走了门路托关系,找了这彭副将照拂的。
“您稍等,小的命人去把人寻来。”乔庚立马道。
他才不管对方走了什么门路呢,反正自己是绝对不会得罪这个人的。
不大会儿的功夫,带着一身味儿的聂清被带到大帐内。
“聂清,现在起,你就跟随彭副将军走吧。”乔庚认真的看了眼这个发配来的钦犯道。
“是。”聂清不明白怎么回事,但也轮不到他问为什么。
彭铣顺利的要到了人,也没再留下寒暄,带着人就离开先锋营往自己营地而去。
聂清的心里其实也是没底的,琢磨着,难不成是陷害自己的人,见自己还活着,不甘心把爪子伸到这边来了?
他已经做好应对一切危险的心里打算了,可是万万没想到,到了这边大营后,人家先带着自己去洗浴。
洗好后,给还准备了干净的军袍。
不但如此,伙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