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谁送什么糖炒栗子来给千岁忧吃,而千岁忧最近好像也忽然安静了似的。
这让乔峰心中觉得有些怪异,可姑娘家的心思,他又哪能捉摸得透?
更何况,千岁忧还不是一般的姑娘家。
就在两人各怀心事的时候,陆小凤来了。
陆小凤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这让花满楼有些意外:“薛姑娘呢?”
陆小凤笑着在花满楼身旁坐下,只见他手臂一伸,放置在墙边的一壶酒就已经朝他的掌心飞去。男人拍开了那壶酒的封泥,一口气喝了小半壶,才笑道:“薛冰走了,天知道我最近被她管得浑身不自在,找你们喝酒都不自由,如今她总算是走了。”
花满楼忍不住笑,“人不在的时候心中想着,人来了又嫌不自由,你为何总是这么矛盾?”
陆小叹息:“可我会想起的人太多了,她却希望我只想着她一个。”
花满楼闻言,便不再说话。
乔峰的心思却并不在薛冰身上,他看向陆小凤,问道:“薛冰走了,那位叫木月的女子,是否也与她一同离开了?”
陆小凤耸了耸肩,“大概是的吧。我听薛冰的意思,是她要带木月去见什么重要的人。也不知道为何,我总是觉得薛冰有些奇怪。”
乔峰:“哪里怪?”
陆小凤:“她从前与我在一起,恨不得去个茅房都要跟着一起,可这次竟然有一两次夜里不见人了,等到天都快亮了,才回去的。”
乔峰忽然想起了城外酒肆的那个伙计,他不像花满楼,花满楼从来是个体贴的人,对陆小凤深信不疑,爱屋及乌,自然也不会觉得薛冰还会有什么嫌疑。而乔峰经历了身世之变,自己最信任最敬重的恩师和养父母,或许都有事情隐瞒,更何况薛冰与陆小凤之间,与其说相托终生,不如说是露水情缘。
乔峰:“薛冰昨晚是不是出去了?”
陆小凤奇道:‘’你怎会知道?“
乔峰眉头皱了起来,“我倒是不知道,只是随口一问而已。陆兄弟,你知道么?城外酒肆的伙计被人砍了胳膊。那个伙计,在十几天前曾经因为多看了薛冰两眼,胳膊便差点被她用剑削了下来。”
陆小凤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你怀疑是薛冰做的?”
乔峰脸上的笑容倒也十分坦荡,徐声说道:“一个酒肆中的伙计,要说与人结下什么大的仇怨,这个可能性不大。毕竟,酒肆是做生意的地方,老板大概不愿意请一个随时随地会被人寻仇的伙计。芦舵主也让人打听了一下,那伙计平日虽然聒噪了些,但人缘尚可。”
陆小凤皱眉,不赞同地说道:“即使是这样,也不能说明他的胳膊是薛冰砍的。”
这时,少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乔峰又没说那是薛冰砍的,你急什么呀?”
陆小凤听到这个声音,更感头疼。每次千岁忧出现,都总会给他一些意想不到的惊吓,陆小凤如今对少女都有些发憷。
陆小凤板着脸:“大人说话,小孩不许插嘴。”
千岁忧走进去,瞪了陆小凤一眼,“我不是小孩,我非要说,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许我插嘴。”
陆小凤:“哦?为什么?”
千岁忧走到乔峰所坐的窗台旁,背倚着窗边的木框,嘻嘻一笑,“你怕我会告诉你,砍下那个伙计胳膊的人,就是薛冰。”
“你虽然不想被薛冰管着,可你心里还是很喜欢她的。她除了脾气不太好,见到了你就忘了其他事情,天天盯着你,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对不对?”
陆小凤:“……”
花满楼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乔峰也忍俊不禁。
陆小凤从不对女孩发火,虽然千岁忧说中了他的心事,但他不会恼羞成怒。他只是十分无奈地跟花满楼说道:“花满楼,你变了。我曾以为在我的朋友当中,唯一不会取笑我的人,就只有你了。”
花满楼闻言,脸上的笑意更为明显,“可岁忧说的并没有错,你也没有否认,不是吗?”
陆小凤无言以对,只好抱酒狂喝。
乔峰跳下窗台,看向身旁的少女,“怎么过来了?木姑娘不在?”
她最近不是都很喜欢黏着那个叫木月的女子玩吗?有好吃好玩的都不忘木月,每天带着小洪七和小神雕去找木月,比晨昏定省还准时。
千岁忧哦了一声,笑盈盈地跟乔峰说道:“木月姐姐跟薛冰走了,她说时间仓促,不能亲自向你和芦舵主辞行,让我跟你说一声。”
乔峰微微颔首,又问千岁忧:“你的内伤如今怎样了?”
千岁忧跳上刚才男人坐着的窗台坐着,悬在空中的脚调皮地一荡一荡的。她听到男人的话,笑嘻嘻地将手伸出去,“想知道我的内伤怎样还不容易吗?你来摸一下就知道了。”
陆小凤:“……”
花满楼:“……”
乔峰有些头疼地掐了掐眉心,但还是将手搭上了少女伸出来的手腕上,摸她的脉象。
这一摸,不由得诧异抬眼,看向少女。先前一个月的时间调养,她的内伤不过才好了三成。如今才十来天的时间,她的内伤已经好了七八成。
少女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