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的时候,甚至还有些恶意地想要撞一下。
莫惊春只觉得好笑,又觉得过分小家子气。
而且这不过是休息时间,即便陛下没有在,可是这些各处站着的侍从宫人,难道是眼睛瞎了吗?这些官员的一举一动,都会如通过江流入海,最终被汇聚起来,送达天听。
莫惊春隐约记得,这是今年吏部提拔进来的京官,方才在朝堂上与他争辩地,便是其中之一。
不过莫惊春的功底不错,那人不过是撞了空,自己反倒是踉跄了一脚,摔倒了去。
莫惊春头也不回,大步地朝着外面走。
他的脸色大变,甚至来不及做出别的伪装,便径直捂住口鼻。
他却是错怪袁鹤鸣了。
他原本想着袁鹤鸣那气味可着实难闻,却是没有想到,这朝中,还有人的信香比他还要难闻,甚至刚刚闻到就想作呕!
那厮是天乾,气不过的时候,便下意识释放了信香。
天乾的信香对中庸和地坤来说都有一定的压制作用,但对结合后的地坤来说,天乾的味道不再具有吸引力,只留下压迫这一面。可这信香非但没让莫惊春意识到任何紧张后怕,反倒是腹中翻江倒海,一股股作呕的反胃感涌了上来,让莫惊春的脸色煞白得紧,站在殿外,扶着栏木,险些没真的吐出来。
他闭着眼吞咽了好几次,只觉得喉咙堵得厉害。
莫惊春从袖子里摸出酸梅吞了下去,好大一股酸味在舌尖蔓延开来,勉强按下了作呕的欲/望。
秋日的风刚好,莫惊春吹着凉风微微散气,耳边却有脚步声。
莫惊春睁开眼,却见德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过来,白净的脸上露出少许担忧,轻声说道:“您可是身子不适?”
莫惊春看了眼德百,又下意识看了眼殿门,发现本该随着陛下离开的刘昊居然也在。
想必是认识刘昊的人太多,他不敢直接过来引起旁人对莫惊春身份的猜测,这才派了比较低调的德百过来。
莫惊春嘴里喊着梅子,就这么说话,颇为失礼。可是直接吐在手帕上,却又会暴露,他索性一口囫囵吞了下去,这才说道:“只是站在这里吹吹风,方才殿内人多,有些许烦躁。还请不必记挂。”
德百轻笑着说道:“您若是当真不适,奴婢为您请来太医,却也是不难的。”他是知道莫惊春,就算是他身体不适,在这朝上,他定然也会说无碍。
可是这是陛下放在心里惦记的人,他们怎么可能不小心谨慎?
而且,莫惊春的为人很好,长乐宫的众人也甚是喜欢,再加上这位还能劝得住脾气上头的陛下,那可真是千恩万谢。
莫惊春仍旧是摇头,张口正想说话,却见德百身后有人气势冲冲地走来。他眉头一蹙,将德百给拉开,“张郎中,您这是作甚?”
那方摔倒再爬起来的张郎中,脸上正肿了一块,语气凶恶地说道:“莫侍郎,方才您绊倒下臣,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怕是有些不合适吧?”
莫惊春:“……我没挨到你。”
张郎中不信,他长得三大五粗,怎可能会自己摔倒?若非刚才和莫惊春擦肩而过,他也不会如此。
莫惊春:“……”
这到底是谁召来的愣头青?
想借着他来试探?
可试探莫惊春又有什么好处呢?
他平日里虽然安静,但是在旁人看来,是没脾气的人吗?
莫惊春微笑,“您说是我绊倒了,是哪只脚绊倒的?”
张郎中想了想刚才的姿势,笃定地说道:“是你的右脚。”
莫惊春还没如何动作,那对面的人就摔了个大马哈,他无辜地笑了笑,“您瞧,我无需伸脚,就足以让您摔倒,何必特地落人口舌呢?”
张郎中这一下摔得足够结实,爬起来的时候晕头转脑,听到莫惊春这句话,气得脸色大变,那本来勉强收敛回去的信香猛地暴涨冲刺出来,狠狠地压向莫惊春。
莫惊春脸色微变,看得张郎中神清气爽。
“呕——”
莫惊春用宽袖捂住口,忍不住干呕起来。
张郎中:?
不远处的刘昊和近处的德百登时脸色大变,他们两个可都是知道莫惊春的身份!刘昊大步走了过来,瞪了眼德百,而后看向张郎中,厉声说道:“张郎中,您可是看清楚了这是什么场合?您……”
刘昊那些话,已经入不得莫惊春的耳。
他本来就在强行压着那种感觉,被这信香熏得难以忍受,只觉得腹中快要倒过来,难受得手脚冰凉,被德百搀扶了下去。
莫惊春被扶到偏殿坐了下来,轻声细语地说道:“张郎中只是个投石问路的靶子,这么愚钝无知的人,背后当有旁人。大抵是陛下久久不肯提及结合者的身份,有心人开始蠢蠢欲动了。”
皇后之位,何其珍重。
而即便在如何伪装莫惊春从前的去处,可是雁过留痕,若是有心人钻研……也说不得拦不住。
德百:“您放心,快去请老太医!”
莫惊春本想说不必,可是这话还没说出口,小/腹便狠狠抽痛了一下,如同尖锐物划过的错觉,让莫惊春惊得下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