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陛下才刚刚提起此事,我心中生怕没有确凿的证据,便想着稳妥些时,再与你说。”
只是没想到后来户部的事情是那么忙碌,已经让莫惊春有些无暇他顾。
但莫广生还活着这件事情,莫惊春心中其实比谁还高兴。
徐素梅听到莫惊春的话,有些怔然。
她沉默了半晌,轻轻笑了笑,垂下的眉眼,眼角微红,“这确实是好事一桩。”她听得出来莫惊春话里的愧疚,但是她也不觉得莫惊春需要愧疚,他想要确认后再告知她,也不过是生怕徐素梅空欢喜一场。
徐素梅强行忍住了眼底的湿意,摇着头说道:“这样很好,他不是一直都希望保家卫国吗?就让他继续做下去罢了。”
莫惊春敛眉,眼见这时候气氛凝滞,倒是不好说什么。
等到徐素梅收敛心神,莫惊春这才打算起身告辞。但是在离开前,他踌躇了片刻,还是轻声问了一句话,“大嫂,您之前所说,如果地坤怀孕的话,那信香会发生变化,那……是怎样一种感觉?”
莫惊春在家里的时候,身上的气息是放松的。
那些许泄露出来的淡淡信香,如果当真有改变的话,和他同在一个屋子内的徐素梅不会毫无所觉。
徐素梅见莫惊春问起这个问题,倒也没什么疑窦。
待莫惊春听得一脑门官司回去的时候,他头疼地说道:“仁春堂开了吗?”
他知道前些日子,秦大夫被放了回来。
跟在莫惊春身后的墨痕说道:“郎君,昨日仁春堂已经开了,秦大夫也派了药童过来解释。”
莫惊春神色平静地说道:“去请秦大夫过来罢。”
墨痕欠身,悄然去了。
莫惊春舒了口气,揉着眉心,回到屋内换了衣服,又吃了点清淡的东西垫垫肚子,等到秦大夫过来的时候,莫惊春正若有所思地揉着肚子。
他方才好像是吃多了东西胀肚?
秦大夫过来后,莫惊春让墨痕带人退了出去,而他请秦大夫坐下,先是细细看了老大夫一眼,这才松了口气,轻笑着说道:“好在秦大夫算是平安出来了。”
他只浅浅点了这句话,没再细聊下去,趁着秦大夫还没回答的时候,莫惊春又自顾自地伸出手来,淡笑着说道:“秦大夫,我这些时日,在吃食上总是有些腻烦,容易干呕反胃,就连肠胃也时常作怪,闹得人很是不安稳。不知秦大夫可否为我开一开药方,也好压下这病症。”
秦大夫捋着胡子看了眼莫惊春,慢悠悠地说道:“莫侍郎,您的脸色,可瞧不出有哪里不对劲。”
他同样也没有提起之前的事情。
秦大夫从药箱里取出脉枕,然后把住莫惊春的手腕,捋着胡子慢慢诊脉。
好半晌,秦大夫的脸色从严肃变得轻松,笑呵呵地说道:“这看起来,却是如老朽之前所说,可不便是没什么不对劲吗?”
他这么说的时候,莫惊春猛地松了口气。
如此说来,这尚是他的……
可在下一瞬,秦大夫猛地看向莫惊春佩戴在身上的香囊,忽而说道:“莫侍郎,您这香囊,是不是换过?”
莫惊春:“是之前老太医所做。”
他顺手将香囊摘了下来,然后递给了秦大夫。
秦大夫将香囊拆开,里面的东西都倒了出来,洒在桌面上,然后用尾指沾了一点,尝了尝。
好半晌,秦大夫蹙眉说道:“您没吃过这个吧?”
莫惊春摇头,“老太医说过不能吃。”
秦大夫松了口气,但脸色还是有些严肃,“这倒是没什么问题。其中一味药,和老朽之前所做的那些,有些许冲突,但也算不得严重,便是会掩盖一些脉象上的问题。想来,院首也应当是思考过轻重。”
莫惊春:“所以,秦大夫,这问题究竟是什么?”
秦大夫看向莫惊春,迟疑地说道:“您在最近几个月内,可曾服用过此前老朽给过您的药散?”
莫惊春沉默了一瞬。
其实是吃过的。
他记得很清楚,在第二次雨露期发作之前,他是吃了少许,但最终也没压下去,才会造成帝王回来后看到的模样。
秦大夫这么一说,莫惊春便清楚其中必定有古怪。
他将前因后果告知秦大夫,而后秦大夫的脸色大变,猛地站了起来,“您此前所说,平日里干呕难受,肚胀难忍……难道宫中没有让您吃下那避子汤?”
莫惊春的心里非常微妙。
果不其然,秦大夫是猜到了的。
他叹息,“你与老太医已经说过身体的问题,宫中自然不敢让我在此时出事。”
当然是喝了的。
秦大夫又坐了下来,捉着莫惊春的手腕把脉了许久,连精心呵护的胡子都快拽掉了,良久,他方才缓缓地看向莫惊春,语气沉重地说道:“莫侍郎,那冲突的药性掩饰了您的脉象,如今知道情况再去细查,您已经……”冲突的药性,正是莫惊春的信香没有发生变化的原因。
尘埃落定之时,即便莫惊春心中早就有所猜想,但还是忍不住晃了一晃,忍不住靠在了身后的椅背上。他用袖袍盖住小/腹,愣愣地坐了一会,方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