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哪有这么大的胆子?”
正始帝注视着那一双胳膊。
莫惊春哪里将自己当做臣下,他分明是缠绕在正始帝身上的一朵妖艳的食人花,居高临下地捕食着正始帝。究竟谁才是猎人,谁才是猎物?
正始帝:“你……”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猛地低下头。
正始帝沉默了。
他看着底下那一坨东西,冷静自持地说道:“刀呢?”
莫惊春抿紧了嘴角,非常,非常用力地抿住,但还是有一丝笑声忍不住跑了出来,发出小小的声响。正始帝漠然地看向他,他连忙补救地闭住了嘴巴,然后想了想,又立刻说道:“陛下,这只是,这只是生而为人会有的小小反应,非常正常。”
他听出了正始帝的意味,赶忙阻止,不至于用上刀哇!
不然等原装的公冶启回来,岂非得气死?这合着出去个来回,自己给自己自宫了?!
莫惊春想到这里,神色有些黯然。
不知道公冶启何时会回来?
正始帝掐住他的下颚,轻声说道:“你在想谁?”
莫惊春:“公冶启。”
他的眼神逐渐落在正始帝的身上,笑了笑,“不是你。”
正始帝微眯双眼,听着莫惊春说话。
“臣要的,是那个钟爱臣,会为了臣不顾一切,用尽手段,绝不辜负臣的公冶启。”
而即便是一个人,可没有那些过往的经验,对于莫惊春来说,便不再是一人。
正始帝捉摸不透心里那一瞬间涌上来的奇怪味道,可他徒然有了更为强烈的冲动……他轻而易举地将脖颈上的项圈给扯碎,在脖颈上留下鲜艳的痕迹,充满恶意地笑起来,“你想要他回来?”
即便是梦中的莫惊春,更想要的,也是另一个他。
莫惊春沉默了片刻,“他是臣的。”
正始帝斜睨了眼地上的碎片,那笑意越来越浓,“原来,他是你养的一条好狗。”
莫惊春的脸上露出薄怒,即便说这话的人是正始帝自己,他也是不能接受。他闭了闭眼,这原是他的习惯性动作,是为了忍耐心中的怒气和调整情绪,但猛地压在他肩头的重要和靠近的体温却让莫惊春猛地睁开眼。
他原本搭在正始帝肩膀上的手反过来用力想要将陛下推开,但紧接着,正始帝用力地咬住了他的肩膀。
是实实在在,不带任何情/欲的啃咬。
莫惊春几乎在同一时间感觉到了剧烈的楚痛和皮肉撕裂开的恶寒,他压下喉咙的痛呼,反手抱住正始帝的脑袋,压着声音说道:“不干净。”
含着血味的气息,正始帝在莫惊春的耳边低笑出声,“什么不干净?”
莫惊春平静地说道:“吃同类不够干净,容易得病。”
这是在当初公冶启多次发表了自己的“高见”后,精怪勤勤恳恳地给莫惊春的科普,关于疯牛症还有吃同类会留下来的可能后果,一时间让莫惊春不知道是先后怕公冶启的疯狂,还是先被精怪的科普洗脑,只要一想起此事,就忍不住在脑海里想起同类相食的恶果。
在经过了莫惊春一番“细心的科普”后,正始帝只觉得自己的情绪很古怪。
如果别人这么瞎逼逼的话,他早就想掐死他。
为什么,不动手?
正始帝看向莫惊春皙白的脖颈。
莫惊春察觉到些许微妙的危险,可他却是主动跳到了正始帝的身上,淡定自若地说道:“陛下就算想要杀人,也总得想个好的吃法,难不成还要生吃?”
他淡定得仿佛就没有觉察到那些凌然的杀意。
正始帝:“下去。”
莫惊春淡然:“不。”
正始帝紧蹙眉头。
莫惊春:“那您丢臣下去。”
正始帝撒手……正始帝撒手……正始帝撒不开手。
他凶狠地盯着自己的手,别说是撒开,那两只大手更用力地掐进去,抱住了莫惊春的臀/部,紫袍盖住了轮廓,可正始帝觉得手感不错。
他该杀了莫惊春。
那澎湃的杀意依旧在正始帝的心中冲击。
唯有如此,他才是真正和他融为一体,绝不会再有生死的隔阂。
可此时此刻,莫惊春和他拌嘴,然后懒洋洋地赖在他的身上,甚至连脑袋也抵在他的肩头,漫不经心地埋怨着他,“陛下,您的牙齿也好生尖锐,这一眨眼就咬开了,难道就没想过多磨磨牙?”他说着说着,突然就自顾自笑起来。
莫惊春见过兔子磨牙的时候。
抱着小小的木条疯狂地啃。
谁说他像是兔子?
陛下这般需要磨牙的才是吧?
莫惊春在心里嘀咕。
正始帝沉默地听着近在咫尺的心跳声。
两颗心贴在一处。
莫惊春说他不怕,就当真不怕。
即便帝王刚才露出一副凶恶的模样,即便正始帝刚才当真要咬开莫惊春的血脉,可他仍旧软乎乎地趴在他的肩膀,说着些散漫的话。
正始帝……
正始帝抱着莫惊春出了永寿宫。
莫惊春猛地坐起来,“陛下!”
他看着外头晴朗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