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还是想知道的话,可以来问我。”莫惊春笑了笑,“不是所有的秘密,都当真是秘密。”
本来这场对话,应该是陈文秀和明春王。
甚至,这还是莫惊春亲手促成的。
可是精怪横插了一手,再加上明春王所知道的事情出乎意料,莫惊春不得不如此。
陈文秀认真打量了眼莫惊春的模样,然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才跟着薛青离开。
等到他们走出了范围外,明春王几乎是扑了过来,那哗啦啦的声响吵得要命,通红的眼底布满血丝,疯狂急促地说道:“你究竟是怎么知道那些,那些东西的?”
莫惊春回过头来看着明春王,“您方才说,陈女郎记忆中的事情,未必是真的。而最开始您遇到女郎的时候,她看起来疯疯癫癫的……这么说来,您从那时候的女郎口中,得到了些许,本不该被知道的事情吧?”
明春王倒抽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因为莫惊春所说的话切中了他的心,还是因为莫惊春这毫无掩饰的明指。
“……看来你当真是知道。”
明春王松开手,刚才那所有的狂躁流露又一瞬间消失,他站直了身,脸上毫无表情,就好像刚才的狂暴和急躁全部都是假的。他的语气充满寒意,“既你已经知晓公冶启的疯狂,你为何不杀了他,一了百了!”
莫惊春:“明春王这话却是说笑了,好端端的,臣怎么会去弑君呢?”
“为何不能!”明春王阴冷地说道,“当初,你不就是这么做了吗?”
莫惊春:“……”2
他大概猜到了,为何明春王对他的态度甚是不满。
还刻意指责他是以色侍君。
明春王是不满意他在那所谓的第一世中,可以做那个为了王朝挺身而出的人,而如今却是沦落到了为了权势财富以色侍君的“蠢儒”,如此差距,在明春王的心中,显然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莫惊春平静地说道:“任何人都无需为还没犯下的罪行负责。”
明春王:“哈哈哈哈哈……”他笑得歇斯底里。
“公冶启的疯是救不回来的,轻易的刺激就能发狂,这样的皇帝,就算再有治国的本领,那又如何?他压根就不可能坐稳那个位置,只要……”
“这些,发生过吗?”
莫惊春稍显粗鲁地打断了明春王的话。
他甚至还笑了笑,“颠覆天下,外族入侵,弑杀手足,推翻帝位,疯疾未愈,惑乱朝纲……而臣于殿前试图弑君……这些事情,这种种,都发生过吗?”
明春王语塞。
莫惊春的语气冷了下来,“王爷,您犯下最大的过错,便是在事情截然不同时,却看不到那些改变,却只一心一意臆想您那所谓的暴君……可您来告诉臣,这掀起天下大乱,闹得百姓民不聊生的人,究竟是谁?!”
究竟是正始帝,还是明春王?
明春王在遇到陈文秀的那一天起,自认为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却从未想过,世事皆在变化。而他却是冥顽不灵,不肯睁开眼看看这番新天地,究竟是个如何乾坤!
咔哒——
极其细微的声响。
隔着一层薄薄的墙壁,将莫惊春和明春王说话的声音传了过来。
正始帝面无表情地坐着。
双手交叉在一处,抵着下颚。
他堪堪闭上眼,试图收敛心中暴戾的情绪。
好半晌,公冶启自言自语。
“看来,这梦,本也不是梦。”
所以,那一刻的莫惊春,当真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