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纰漏。想想看,有诉状,有手掌印,而且从墨渍的痕迹来判断,还真的是前一天晚上写的,他的人要是真的那么无能的话,那怎么坏事做尽还活到现在呢?”
大皇子:“此事,是陛下亲自经手。”
他意有所指。
郑明春摊手笑了起来,“所以臣说了,他得罪了陛下。”
大皇子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背着手来回踱步,神色一点一点变得沉稳起来,“陛下是打着逼迫莫惊春的主意?以他的秉性和为人,若是出了这等侮辱莫府门楣的事情,却都生怕他要以死谢罪。然,陛下这表态,却也将他们从之前的流言给摘了出来。”
郑明春嗤笑了一声,故意说道:“大皇子看起来对莫惊春很是惦记着,不然外头的传闻,怎会传入您的耳中?”
大皇子身旁的消息,基本是经过挑选的。
如果他没有刻意去收集,又怎可能知道这么多事情?
大皇子没搭理他。
他这皇子师傅是有些古怪,有时身上就跟长满了刺一般,和他多说几句话都费劲。等他发病结束了,人就正常了。郑明春确实有才学在身,这才能让人容他,不然谁又会容忍一个跳脱古怪的人?
“您要去哪里?”
郑明春看着大皇子立在殿中沉默了半晌,突然拔腿往外走,诧异地坐起身来。
大皇子淡定地说道:“去长乐宫。”
郑明春的眉头紧皱,奇怪地打量着大皇子,“陛下要是在那里,您这不是自投罗网吗?”陛下可不喜欢大皇子,这上赶着自找麻烦。
大皇子摇了摇头,“不,此事如此严重,永寿宫已经派人请陛下过去,这一来一回,至少是半个时辰。”这时间对他来说,已经足够。
郑明春显然没想明白大皇子要冒险的缘故,但眼瞅着那小身影带着几个宫人离开,他捋着胡子微蹙眉头,自言自语地说道:“怎么觉得大皇子对莫惊春……”
有些上心过头了。
大皇子沉默地走在宫道上。
他身后跟着的宫人都异常安静,几乎听不到他们的脚步声。就在大皇子即将拐进仁德门的时候,就看到有人突然急匆匆地带着几个內侍走出来,大皇子猛地停下动作,看着德百的身影远去。
刘昊跟着陛下去了永寿宫,德百本应该守长乐宫,又怎会突然离开?
…
“莫尚书,大皇子求见。”
莫惊春蓦然回神,听到了杜文的声音。
德百,不在?
莫惊春觉察到了些许异样,但紧接着便是有些好笑,他如今被拦在长乐宫内,倒有什么可求不求的?
他站起身来,迈步往外走,“是臣该去见大皇子才是。”
杜文苦笑着拦在门前,“莫尚书,您就别为难奴婢了,陛下说了,可不能让您离开长乐宫。便是一步,都是要杀头的。”
莫惊春立在门槛前,听着杜文的话,倒是听出了点别样的意味,他沉默了半晌,还是淡淡点了点头。
大皇子进来了。
他身上穿着皇子的服饰,看起来跟几个月前,莫惊春看到的他没什么差别。大皇子毕竟年纪还小,总得再过几年,才会跟抽条似的长大。
莫惊春:“您不该来这里。”他轻声说道。
至少不是在此时此刻。
眼下盯着长乐宫的人肯定不少,莫惊春在想清楚正始帝想要做什么后,就知道长乐宫肯定会成为风口浪尖,所有人都会盯着这里。
不管是宫里内外,陛下和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吸引着所有人的注意。
大皇子在此时出现在长乐宫前,只会惹来更多视线。
大皇子平静地说道:“看来,莫尚书并非真如传闻中所说,被囚禁了。”
莫惊春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这话又是怎么……”他停了停,慢吞吞看向大皇子,“臣被囚禁了?”他的声音不可思议地上扬,透着几分怪异。
“大家都这么说。”
莫惊春哽住。
这世上最难分辨的事情莫过于“大家”都如此。
更何况,莫惊春是在长乐宫里,又不是在别的地方,短短不到半个时辰,这消息又是怎么传出去的?
莫惊春敛眉,伸手捏住了眉心。
“陛下。”
他喃喃。
除了正始帝,还能有谁?
大皇子仔细端详着莫惊春的神情,半晌,他恍然,“所以,不是囚禁,是两厢情愿。”
莫惊春:“……”
在大皇子面前提及这种事,莫名诡谲的感觉让他不甚自在。
但更要命的是,从大皇子类推到桃娘,他忍不住开始担忧,如果外面的传闻当真如此离谱,那要如何安抚桃娘?
桃娘对陛下的嫌弃,那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莫惊春叹了口气,看向大皇子,“大皇子,如果您是担心微臣的安危,那您如今也见到了。若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那不如摊开来说,如何?”依着大皇子的聪明,他们说话没必要绕着弯走。
大皇子沉吟了片刻,盯着莫惊春的眼神有些古怪,半晌,他点了点头,冲着莫惊春说道:“好好活下来。”而后,大皇子毕恭毕敬地冲着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