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也无怪乎会连着好几年都没有再找到人,让这对可怜的姐弟有了逃脱的机会。
但显然,这只是他们逃亡路上的一笔。
如果不是重新被追上,他们也不必面临着眼下的绝境。
成卫忠险些惨死,而阿姐还流落在外,不知所踪。
成卫忠笑了笑,“你们是不是一直都在搜查我姐的下落,而且还是在其他地方找?呵呵,那样是绝对找不到的。我姐藏的地方,估计还在原来的那几处,我们租下来的房子,全部都是有这样的疙瘩角落,而且,有一处宅院,居然还有废弃的地道。我觉得,她最有可能藏在那里,如果被发现了的话,那至少还有逃跑的可能。”他眨眼笑起来的模样,异常纯粹干净,像极了清澈的鹿眼。
莫惊春见过那样的眼神。
而不论是怎样的人,如果在经历了这么多磨难后,还能留下这么干净的眼神,那无论如何,这个少年,都不可能是坏人。
他盯着成卫忠,缓缓说道:“你的姓氏,是成,你的先辈,是不是成均?”
成卫忠的脸色微变,一双清澈干净的眼睛登时变得犀利无比,狠狠地盯着莫惊春,在留意到他的神色并无变化后,微蹙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没有回答莫惊春的话,但是他的反应,已经是答案。
莫惊春沉吟了片刻,叹息着说道:“如果你的先辈是成均,那我大概猜到,你们究竟是为了什么东西,而被追杀。”
他顿了顿,然后慢慢从怀中取出一个东西,然后冲着成卫忠露出来,“是为了这个,对吗?”
成卫忠原本是趴在床上,结果在看到这个东西后,猛地从床上窜起来,不顾被扯动的伤口,厉声说道:“这个东西,你是从哪里——”暴喝声还未说完,少年已然呆住。这短暂的片刻,已经足够成卫忠看清楚那个东西的模样。
即便再是相似,但其实并不是一个东西。
…
淡薄的阳光越过墙壁洒落在这微显得狭窄的宫道上,只听得几人匆忙的脚步声,正踩着晨光微熹的时辰,匆忙忙入宫。
长乐宫内,正始帝刚吃完膳食,准备让人去贤英殿通知一声,晚些时候会过去。
刘昊正在帮着陛下整理衣冠,就看到德百进来,欠身说道:“陛下,袁鹤鸣求见。”
这长乐宫内,在经过陛下重病再醒后,那些原本被遣散到永寿宫的宫人多数是回来了,至少刘昊偶尔穿行在长乐宫里,不会觉得自己是行走在一口逐渐枯萎下去的棺材。
像是在沉闷痛苦的海底爬了出来,获得喘息的机会。
那些暗卫确实是好同僚,可太过冰冷。
偶尔从他们身前经过,都不知道那人还有没有一口热气在。
刘昊总觉得,整个长乐宫内,就好像只有陛下和自己两个活人。这下可好,不管是为什么,就连陛下非常偏爱“静”的毛病也改正了一些,这怎么都算得上是好事。
在刘昊看来,这或许是因为陛下的病情好了些。
这从老太医多次的诊断中看得出来,至少这位太医院院首最近都是笑容满面,不再跟之前那样愁眉苦脸。
至于根治……
或许从前刘昊有过这样的想法,可眼下,他压根不敢再多想。
能保持现在的情况,就已经是极大的好事。
他一边放任着自己胡思乱想,一边手下不停地给正始帝捋直了衣裳,淡笑着说道:“陛下,已经好了。”
正始帝颔首,“让他进来吧。”
“喏!”
德百退出去,让袁鹤鸣进来。
袁鹤鸣一宿没睡,本性又披疲懒,做不到精神奕奕,但他入宫前,肯定曾经用过冷水洗脸,至少正始帝看得出来他鬓发的湿.润,估计是在洗脸的时候没注意,直接将那处给打湿了。
呵,夫子的朋友,倒是学不会莫惊春的谨慎。
莫惊春在克制守礼的方面,几乎做到了极致,只要他状态好的时候,基本上不会出现这种纰漏,就连衣裳处的皱褶,都会捋平,不会让自己有一丝半点不得体的行为。
袁鹤鸣眨了眨眼,也不知道正始帝在想什么,在行了礼数后,“陛下,昨夜我们已经抓住了成卫忠的姐姐,连带着那些追他们的贼人,也一并抓捕回来。”
正始帝挑眉,似笑非笑地说道:“寡人记得,抓人,似乎并不在你的职权范围内?”
袁鹤鸣讪笑着说道:“这不是赶巧了,赶巧了。”
昨夜,袁鹤鸣让人做足了准备,兵分几路,原本是要将人一举带回来。而诚如他所预料的那样,成卫忠的长姐,也就是成虞君确实还藏在原来的地方没有挪窝,只是那地方太过隐蔽,特别难寻。
可是他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有人先他们而去,抢先在其中探索。这和袁鹤鸣之前的猜测不谋而合,他们没有轻举妄动,而是隐藏起自身,盯着那些贼人的动静,把控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果不其然,这群人找到了成虞君藏身的所在。
然,成虞君心思缜密,在被追到了藏身处后,依旧非常果断冷静,从另一处入口跑了出来,袭击了蹲守的落单贼人,然后跳墙而出。
成虞君的计划几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