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了。
刘丰宝松了口气。
他不是那等爱和人生事的,可是也清楚这女子书院内,真的愿意教书的人没有几个。
如果孟怀王妃还在的话,这些人迫于王妃的名头会认真教书。可是如今王妃回去封地,尽管这里面操持的人多是王妃留下来的人手,然天高皇帝远,来回的书信都要几个月的时间,谁又会真的上心?
刘丰宝或许最开始也是看不起这女子书院,认定最终办不下去。
可如今这半年多过去,他却愈发感觉到从前的短视,这些女学生里,有几个的天赋当真让人吃惊。而且她们或许是苦惯了,跟他从前一般无二,碰到机会就疯狂汲取知识,那种如.饥.似.渴的感觉,让刘丰宝忍不住认真起来。
他想,说不得十几年后,他真的能教出来一个女官呢?
刘丰宝笑着摇了摇头,叹道,他怕是也被陈文秀给影响了。
这位女院长,可真是颇有行动力。
坐在马车上的刘文秀打了好几个喷嚏,忍不住撩开窗帘,自言自语地说道:“谁在背后骂我?”
除了明春王后,她应该没得罪人吧?难道是军器监那几个被她教做人的?不太可能,他们都不知道陈文秀叫什么,不然,是书院里的?唉,书院里除了刘夫子外,她一个都不想留……等下,难道是林欢吗?
说到林欢,陈文秀已经有段时间没见过他了。
陈文秀:“柳红,你最近去刘欢的落脚处,可曾看到过他?”
柳红摇了摇头,“他留下来的地点是假的。”
陈文秀挑眉,“他这么神秘?那之前几次的碰面,真是凑巧了。”她也清楚自己这样正如同直钩钓鱼,没什么用处。
思来想去,或许这几日,她要想个办法,将那些不得用的老师给踢出去。那一个个领着钱,却不堪大用,还住着免费宿舍的蛀虫,再留下来岂不是浪费?
陈文秀用帕子捂着鼻子,下了决断。
“哈湫——”
天牢内,林欢重重打了个喷嚏。
如今寒冬腊月,他身上只得一件他进来前,被莫惊春嘱咐送来的棉衣。
林欢不得不将衣服拢得更紧,不然这天牢内的阴冷,实在是让人要撑不下去。他可不是曹刘那些人,还能得到一二次探望,自始至终,他只有自己一个。
林欢搂着棉衣,在心里感谢了一声莫惊春,然后叹息道。
若是他的师傅看到他如今沦落的模样,不知是会嘲讽还是会大笑,只希望他的家中老母,真的如同莫惊春所保证的那样,可以被救出来,不然……
“梆梆梆——”
狱卒走到林欢的跟前,敲了敲他的栏杆。
林欢下意识抬头,却有点奇怪。
他记得,这个时辰,不是送饭,也不是审问。
林欢除了进来前那三日,就再也没被叫去审问了。而他的牢房,也和曹刘他们的不在一处,虽然很简陋阴暗,但好歹不潮.湿透风,在最冷的那几天,还给了条破被子。
林欢爬了起来,踱步走到门边。
“狱卒大哥,可是有什么事情?”
狱卒却没有说话,而是将一卷纸条递了过来,然后继续往外巡逻。
林欢微愣,注意到那个狱卒就是那一日给他送破被子的人。他心里这么想的同时,手指已经打开了那纸条。
——已救出。
短短三个字,林欢险些跪倒在牢门前。
他将这几个字看了又看,又惊又喜,眼前微热,险些掉下泪来。他将这卷纸揉成团,然后塞到喉咙里,嚼也不嚼地往下咽。
林欢的额头抵在地上,冷得让他万分清醒,眼泪却不住往外掉。
他不是没想过要将娘亲带出来。
可是林德明很清楚,他这个妾室,是唯一能够制衡林欢的棋子,怎可能让林欢将人带走呢?
再加上要让母亲温养的珍贵药材,也不是林欢一时间就能凑齐的。
而林欢或许一开始对林氏留有眷念,可在林德明拿娘亲威胁他,险些让他和嫡姐一起交换到清河王的手中时,林欢就彻底抛却了所有的情感。
在林德明、他的父亲眼中,林欢也不过是一枚可用的棋子。
林欢在心里想道,或许他这一回活不下去,但是有了莫惊春的保证……
至少他的可信度,可比林德明要多上不少。
…
两刻钟前。
莫府,外院书房。
今日是莫惊春休沐,他躺在院中晒太阳的时候,暗十七消无声息地在他的身后出现,低声说道:“主人,柳存剑传来消息,说是黄氏已经被救了出来。”
莫惊春愣了愣,这才想起来,黄氏是林欢的娘亲。
“既然能传来消息,那便说明他们要入京了?”
“是。”
“如果需要的话,可以将人放在莫府名下的宅院,莫家会派人照顾。”
这是莫惊春从一开始就答应林欢的。
不然有什么能够让一个坚定不移加入贼人的谋士立刻反叛?
他加入,是为母亲;愿意立刻叛出,也是为了母亲。
到底是个纯孝的。
就是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