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着自己,那脚却扎根在地上,死活都动不了。
墨痕后知后觉地发现,其实他从一开始就陷入了无边的惶恐中,就跟那匹一直在躁动的马,别无二致。
只是好姑娘的反应是明显的,令人吃惊的亢奋。
而他自己却是无声无息的恐惧,直到墨痕清楚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咴咴——”
好姑娘总算是忍不住,即便莫惊春再如何安抚,藏在天性里的敏锐还是让她意识到眼前是个危险的存在,而且那勃然的杀意还在不断攀升。
会死!
好姑娘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
莫惊春的反应极快,他几步抢跑翻身上马,骑在马背上死死地牵制住好姑娘的动作。
不然她就要直接冲向手无寸铁的正始帝。
莫惊春上马后,好姑娘的情绪显而易见地冷静下来。
但下一刻,她便朝着山林猛地奔跑过去。
——主人已经上马,还不快跑?
这是好姑娘简单粗暴的想法。
而正始帝的眼底闪过一丝幽深之色,也不知他是如何动作,就在莫惊春打算撒开手,让好姑娘先跑跑发泄时,他就感觉身后猛地一重,另一个力道压了下来,然后越过莫惊春死死抓住他的手,连带着他的缰绳——
原本松开的手再度绷紧。
“她很聪明。”
莫惊春听到了正始帝的声音,低沉而暗哑。
带着诡异的扭曲。
“动物往往总是比人要来得敏|感,尤其是这种天性敏锐的品种……”正始帝拖长着嗓音,慢吞吞地说道,“其实夫子从前,也是如同她一样敏锐谨慎。”
他还记得,那个异常敏|感的莫惊春。
每一次动作,那尖锐的警报都会撕扯着莫惊春,强迫着他远离正始帝。
如今这个钝然的莫惊春,是正始帝一次次尝试靠近,再一点点压抑着莫惊春体内的敏|感,逼迫他不得不熟悉公冶启这个危险的存在。
久之,身体便也麻木。
就好像当真将豺狼,当做病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