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两道轻微的声响后,莫惊春隐约感觉有人离开。
“我总觉得,最近的事情似乎有些古怪。”莫惊春淡淡说道,“秦王为何要出面?”
【。】
精怪似乎不明白莫惊春的意思。
他这话题的跳跃却是极快。
莫惊春不紧不慢地说道:“如果秦王真有所图,他应当知道,即便他的轮椅里携带兵器,可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伤及陛下。如果是用来刺激陛下的话,那一个亲王的分量,未免太重了些?”
如果秦王只怀揣着这样的目的在宫中动手,那就真的是太蠢了。
秦王必定还有别的目的,便是不知道陛下……究竟问出来了没有。而且当初莫惊春受伤的时候,陛下不仅是封锁了虚怀王府,更是封城三日。
这可是京城,是天子脚下。
正始帝封城,不只是为了莫惊春,必定还有别的缘由。
莫惊春思索着这些,看着窗外的神色却半点都没有被庭院的春|光感染。
…
席和方买下新床后,因着之后正好是窦原考试,他却是忙得脚不沾地,等到他有空再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是窦原殿试。
殿试如此重要,席和方不敢疏忽,便又跟着担惊受怕。
直到结果尘埃落定,窦原已经是板上钉钉的进士后,两人这才松了口气。
窦原心中有才气,可最终没出结果前,两人还是担忧的,等结果出来后,他直接躺床上睡了两天两夜,直到最近几日,这才提起神来去报道。
而席和方担忧莫惊春的伤势,也去拜访过几次。
等旁的事情结束后,他总算再想起来,还有这张新床的事情。
席和方这才取着条子匆匆去城西。
虽然城西之前出了西街的事情,可是官府来人后,便没有再骚扰百姓店家的生活,在冷清了几日后,也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席和方穿行过傍晚还显得红红火火的西街,继续往西面去。
直到那熟悉的店家出现在面前时,席和方这才松了口气,上前去拍门。
可是拍了许久,杨老板都没有来应门。
席和方心中诧异,正站在门口犹豫时,紧闭的木板突然松动了一下,露出杨老板稍显肥硕的身材,他用帕子擦着汗,脸色有点发红,“席郎君,您这是……来取床的吧?”他的眼神往下一瞥,总算看到席和方手里的条子,这才后知后觉。
席和方微蹙眉头,“杨老板,您这是摔着了?”
露出来的那只胳膊肘上,看起来好像有摩擦的痕迹。
杨老板哈哈大笑,“无事无事,都是做活常见的事情。可你是自己来的,还是带了家丁?如果是自己来的,怕是得进来确认下,再叫我这店里的活计给您送去。”
席和方压下心中的疑窦,羞涩地说道:“怕是需要麻烦杨老板了,家中雇佣正在忙活,是过不来了。”
杨老板就笑着说道:“那还是进来再等等吧,不过里面乱,席郎君可要小心。”他弯腰将门板给卸下来,然后让开一人能够通过的道路,让席和方得以进来。
席和方走了进去,立刻就感觉到这里面的凌乱跟之前截然不同。
杨老板笑着说道:“唉,本来以为能够在京城开店,就能够安枕无忧。却是没想到家里人传信,说老母出事,这不,我手头的单子都在赶着收尾。就算席郎君不过来,明后日,我也得是要找人给您送过去。”
席和方的疑惑被打消不少,“这可真是……节哀。”
杨老板叹息着说道:“是喜丧,也该是高兴的。来这边,东西已经做好了。”店内因为没有开门,所以有些昏暗,只在必须的地方点燃了蜡烛,趁着有些昏暗的亮光,老板扬声叫了一声,“老刘,何小,将那只床给搬出来——”
他的话音刚落,席和方下意识侧过头去,却是看到一个硕大无比的拳头。
下一刻,他人就整个软倒在地上。
杨老板脸上的微笑没有散去,摇着头说道:“老刘,你还是这么粗鲁。”
一个高大男子站在阴影处,憨厚说道:“是何小动的手。”
一个瘦小的男子蹲在席和方的身边,将那条子从他手里抽|出来,然后说道:“这人怎么办?要杀了还是……”
“他是莫惊春罩着的人,杀了他,岂不是要惹上莫府?”
杨老板的笑意消失,蹙眉说道,“不能杀,但是也不能放。今夜就要离开,让他在后院睡一晚吧。”
何小嗤笑了声,“你这么害怕?就算现在杀了又如何?我们立刻就要离开了,就算那莫惊春再厉害,还能追出来不成?”
“席和方不能留。”方才憨厚的男子依旧稳重地说道,“老杨,你难道忘了,他见过那位。”
不只是见过,他要来取的床品,正是那位亲自动手做的。
若是在往日,像是席和方这样能够慧眼识物的人,那位一直都很是慷慨,甚至还能交个朋友。可真真不巧,却是在这京城脚下……而且之前因为虚怀王那个蠢货,导致他们无法及时出城,被困在京城内不说,正始帝还突然发疯,削弱了诸王的权势。
如今这京城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