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闭眼想到,大皇子如今才四岁,如果陛下想用他来做什么,甚至都无需计谋。这一次大张旗鼓前往焦氏本家,她原本只看到表面,认为是为了保护大皇子……可如果皇帝还有其他心思,那却是连她都看不出来。
长乐宫前,正始帝打了个不大不小的喷嚏,神色诡谲地揉了揉鼻子。
到了晚上,风雪更急,吹得门窗都在晃动。
森冷惨白的月光照在银素的白色大地上,只余下冷寂的狂啸风声。
莫家紧闭门户,翌日醒来,院中的积雪已经有积尺深。
秀华等几人早早就起来清扫积雪,勉强给主屋扫开一道能走的路,张力已经在屋檐扫雪,将压在上面的厚雪扫落下来。
原本这些须得是在莫惊春离开后才能做,可昨天的雪实在太大,他们生怕这雪压垮了屋顶,早早就上去清扫。甚至隔着高翘的屋角,他们还能再看到其他屋舍上趴着的人。
莫惊春微蹙眉头,去叫了卫壹进来,“让他们无需那么着急,每年这屋子都是检查过的,没必要这么早去,等暖了些再做也是好的。”
这才刚天亮,太着急了些。
卫壹去将人叫下来,莫惊春这才折回去穿戴衣裳。
原本只是一个小小插曲,结果莫惊春在吃食的时候,突然从清粥里捞出来一颗大白蛋。
这才想起来,原来自己的生辰已经到了。
其实从之前宫中提及,到现在真正的正日子,也就没几天,却是发生了许多事情。
莫惊春心里感慨,将大白蛋吃了,然后去洗手。
屋外,桃娘早早地就在外面等着了。
莫惊春一出来就能看到桃娘在外面的身影,他的眼神温暖,笑着蹲了下来,“桃娘,怎么了?”
这个时候起来,却是有些太早了。
桃娘有些不好意思,将一卷东西塞到莫惊春的怀里,然后就连蹦带跳地离开了。
莫惊春微怔,握着手里这卷东西出神,然后才慢慢地将这一卷给打开。
……这是一幅画卷。
画上的人,是莫惊春。
桃娘的笔触稚嫩,算不上柔和,可许是画的时候异常认真,却是给人一种新奇的感觉。画上的莫惊春躺在廊下躺椅,手里拿着一卷不曾看完的书籍,正带笑地看向画卷外的方向。
……看着院外,立在院门口的人。
不论这个人是谁,画上莫惊春的心里一定是高兴的。
如果不是高兴,他便不会露出那样柔和的色彩,仿佛一下子被什么点亮了一般,眼底熠熠光华如此亮眼,以至于桃娘落笔的时候,都几乎将那样的神采描绘出来。
莫惊春的指腹碰了碰画上的人。
他觉得桃娘许是将自己美化了许多,才会在画中倾注了这样的心思。
然这么想的同时,莫惊春的嘴角却不自觉抿住,像是在忍住下意识要流泻出来的笑意。他珍重地将这画卷收起来,然后放到匣子里藏好。
手指不经意间,莫惊春又摸到另外一个匣子。
他微愣,这才慢慢地将匣子给打开。
这个匣子其实不算小,但是里面已经塞满了蓬松的毛毛,在莫惊春刚打开的时候,那些雪白的毛发都一下子涌了出来,将莫惊春的手指都吞没了。
非常柔|软的触感。
莫惊春:“……”
原来这兔尾消失的时候,这些兔尾毛毛还是在的吗?!
【请宿主不要怀疑系统的能力,当兔尾存在的时候,其存在便是真的存在,相应的掉毛,也是真实的毛发,并非虚假】
莫惊春捧着这一匣子毛毛,突然有些错愣。
他已经快忘记当初带着兔尾的日子,但是看着这些毛毛,仿佛又一下子回想起那时候惊悚畏惧。尤其是公冶启的贪得无厌和过分狂热,几乎要将莫惊春逼到了绝境,可偏偏……其实他也没做什么,就是揉着尾巴揉得不亦乐乎。
莫惊春敛眉,好气又好笑。
这些毛毛没发现就算了,现在发现了……
莫惊春想了想,将毛毛好不容易全部都盖上,然后又将卫壹给叫进来。
不是多难的事情,时间应该还来得及。
等到莫惊春去上值的时候,已经比寻常要晚了一点,莫惊春急匆匆赶到,正好和左少卿一同进门。
少了一个右少卿后,他们两人的事务繁忙了一些,但是左少卿还是庆幸的。
这一趟出远门说是公差,可是大皇子路上可是带了八百人!
这要是一个差错,岂不是就……
左少卿庆幸这个人不是自己,而且就算真的平安无事,回来指不定都是年后了。这到每年年尾巴的时候,谁不想在工作之余好好休息?
这突如其来的公差,还是有多远就躲多远。
左少卿对这多出来的工作适应良好,甚至还对莫惊春说道:“也不知道右少卿在路上如何,这天气可是一天比一天冷。”
清晨出来的时候,莫惊春还能看到路上有人在扫雪。
这堆积上来的厚雪不能不扫,尤其是屋顶。
京兆府每日派人巡逻,最是要紧的一处就是查看各处的房屋上有没有积雪,若是有,就要赶紧清扫